邹璇发过去的消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她得到的结果始终是无一回复。
邹璇的绝望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她积压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冲破了自身可承受的范围。
于是,她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邹璇在宿舍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期间,齐祺她们无数次张罗要带她去医院,却都被她固执地拒绝了。
邹璇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她忽然觉得这样也好,她伤过、挣扎过、努力过、痛过……在经历了最彻底的伤痛后,她便能死心了,这样她应该就会好起来了。
是谁说过,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他将令你一生念念不忘。
病愈后的邹璇确实脱胎换骨了,她把薛潮的所有联系方式删个干干净净,把自己的各种习惯也都大致变回了从前那样。
只是她不怎么笑了,也不爱说话了。
她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吃饭,课余时间也都宅在寝室,没有娱乐,没有社交,生活枯燥至极。
薛潮在Z大比较有名,邹璇是他女朋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出国的事毫无意外地传了出去,不知道那些传消息的人对实情究竟了解多少,也不知道消息传递过程中被怎样地添油加醋,总之关于薛潮和邹璇的谣言满天飞。
有人说薛潮和邹璇没分,两人不过改为异地恋了;有人说他们俩早就分手了,薛潮因此受了情伤,于是选择出国疗伤;有人说就是薛潮把邹璇给甩了,他放弃了这一棵树,转头去国外寻找更广阔的森林去了;还有人说其实是薛潮家里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于是棒打鸳鸯,把薛潮给强制带出国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一个比一个传得逼真。
邹璇无论是去上课,还是走在校园里,总能感受从周围射过来的带有探寻意味的目光。
从前,她明明是最受不了这种如芒刺背的目光的。可现在,她不会因为被他们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就选择仓皇逃走,她会让自己只当没看到,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八卦也是会过期的,等到所有人再不能从她身上找到乐子,自然就不会再关注她了,到那时她的生活就会归于平静。
齐祺看邹璇这副模样脑海中只浮现一个词——行尸走肉。
她实在看不下去邹璇这副鬼样子,于是她强拉着邹璇和她一起去参加各种活动。
周末,滑板社组织去郊区的河边野炊,齐祺毫无意外地把邹璇也带了过去。
齐祺拼命地想要带邹璇融入其中,奈何邹璇根本不上道。
大家做游戏时又笑又闹的开心氛围,没能在邹璇平静如水的内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邹璇选择当一个静静的旁观者。
等到大家一起准备食材时,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边聊天边干活,只有邹璇默不作声,一门心思闷头干活。
齐祺带邹璇来到目的,就是想让她的心情变得好一些,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忘记那个不值得的人。
她知道邹璇原本就有点儿社恐,现在又处于情伤的阶段,所以整个过程她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
邹璇好几次劝她去找她的社友们,可她始终坚持陪着她,说什么也不离开。
最逗的是,邹璇有次给出的理由是:“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静静。”
齐祺却说:“你天天待着寝室,还嫌不够静啊。这里一点儿都不静,你想要静静是不太可能了。”
等到了烤串、刷料环节,这项光荣的任务自然由男生们负责,女生们则坐享其成负责吃。
不得不说,几个男生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他们烤出来的串儿完全可以媲美外面烧烤店了,火候、味道都刚刚好,女生们吃得香也纷纷不吝赞美。
有几个女生特别会说话,把那几个男生夸得飘飘欲仙,干得更起劲了。
邹璇吃串时,一点儿都不主动,全都是别人递给她一串,她就收下一串,别人不递给她,她也不主动要,害得齐祺来回跑一个劲儿地往她手里塞串儿。
邹璇跟她叫停,她表示叫停无效,直到她认为邹璇够吃了,才就此打住。
吃饱喝足,有些男生决定一起组个队打手游,有几个人想去帐篷里睡上一觉,大部分女生则选择去附近逛逛,照上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