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闭上眼睛,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佯装昏迷。
不久之后,脚步声传来。
“这里有个昏迷的病人,快!叫几个护士来!”
听到这道声音,杜维松了一口气。
然而却在这时,位于杜维身体正上方的天花板松动,掉落下来,正巧砸到了杜维。
使得杜维瞬间昏迷了过去。
……
……
不知过去了多久。
杜维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自己全身被裹着绷带,只有眼睛、嘴巴、鼻子没有被裹上绷带。
“你醒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木子一脸喜悦,立即站起身来,拿起放在瓶子里的药,塞进了杜维的嘴里,同时开口叮嘱道:
“这药,有助于缓解你的精神问题,我听你小姨说了,你有第二人格,这些年靠着药物压制着。”
聆听这段话的杜维想要开口发言,可是李木子在将药塞进杜维口中后,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往杜维嘴里灌水,导致杜维说不出话,将药连着水咽了下去。
李木子而后,抱起杜维的额头,亲了杜维一口,而后开口说道:“我去便利店买点你爱吃的,稍后我就回来。”
说完这话,李木子转身离去。
盯着李木子的杜维,缓缓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
在感受到四肢没有缺少时,杜维松了一口气,安静的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自己目前需要做的事,准确来说。
1:搞清楚自己的第二人格,不要让这个第二人格影响到自己。
2:杀死九个人,如何做到杀死这九个人。
这就是目前需要做的事。
也就是杜维需要绞尽脑汁去思考的事情。
思索是极其耗费时间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杜维,睡了过去,做起了梦。
一个既真实,也虚幻的恶梦。
梦境之中。
大阳东升。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憨厚老实的杜维唱着歌谣,正在扛着袋子进县城给儿子杜有才送粮食时,听到那些一如往日的刻薄妇人们带着孩子,站在学堂门口旁边,悄悄议论起自己家的事情。
“都说穷不过三代,你说这七代泥腿子,咋延续下去的香火,莫不是干了什么损人利己的勾当,因为不能上台面所以不显山不露水的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一个八字不识的庄稼汉字,还不显山露水,差点把我笑坏了。”
“就是就是,还把杜有才送到县里来上,合计着武三汉那个镇里的教书匠不能教人是吧!”
“武三汉还教人?在县里讲书混不下去了,才去北镇做了个教书先生,八成是讲还是那些下九流的故事。”
不知为何,以往都是隐忍不发的杜维心中的火气就像是被浇上油一般,没有再无视这些县里的夫人们,而是停住了脚跟,就这样盯着她们,像极了爆发前的老实人。
看着杵在原地不动的杜有钱,这些背后嚼人舌根的夫人们纷纷将自己带的孩子护在后面。
“杜有才他爹,你和我们这些既带着孩子,又手无寸铁的女人们是有什么话讲吗?”
不知道杜维名字,但知道是杜有才父亲的杂货铺老板娘眼睛一转,开口询问道。
此话一出,女人们纷纷嬉笑起来,连带着孩子们都咯吱咯吱的笑了。
“人家啊,是村里的庄稼汉,估计是今天是背着婆娘买了酒喝,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咯。”
此话一出,这群衣着靓丽的夫人们像是闻到了屎味的狗,开始争抢起谁是那个漂亮女人。
而例如县令夫人、巡捕头领夫人、高家夫人这些具有一定的见识和学识,不是单单凭借美貌上位的女人,则是悄悄带着自家孩子躲进了学堂。
而学堂内,扒着纸窗不敢出去的杜有才,看着被取笑的父亲,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看见县令夫人带着孩子进来时,杜有才又迅速擦干了眼泪,拿起书籍看了起来。
县令夫人手里拉着的那个不情不愿的儿子瞧见看书的杜有才,忍不住嘟囔起来:
“唉?杜有才你咋在这,你爹刚才在外面看俺娘呢,好不要脸啊!”
啪!
县令夫人一巴掌就打到了自己儿子的脸颊上,随后直接捂起了儿子的嘴巴,一脸和善的对着杜有才说道:
“有才,婶子刚才看见你爹给你送粮食了,你出去迎接一下,别让你爹累着了。”
不知为何,杜有才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整个脸庞遮挡在书后面,使人看不清样子。
“俺娘问你话呢!”
眼睛通红,像是要哭出来的县令儿子,再次开口。
场面安静片刻。
没有听到回答,神色从和善变成平静的县令夫人直接拉着儿子向着学堂后门走去。
而旁边一同进来的几位夫人捂着孩子的嘴巴,跟随着县令夫人。
哒、哒、哒!
像是雨水滴落的声音,用书籍遮挡住面庞的杜有才泪流满面,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在夫子受到邀请,暂时前往城外小村的茅庐里教学几日的时间内,是由最早教导的弟子维持学堂的。”
“而我一定不能惹出乱子,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没有犯错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