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贤弟如此优秀,在下惦记一下有何不可?”杜锡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说道:“我是说真的,在下有一妹子,年方十八,待字闺中,若是二位尚未婚配的话,不妨考虑考虑。”
杜锡哲的算盘也是打得挺精的,这两人年纪轻轻便能从应天乡试这个死亡之组中杀出重围,水平肯定毋庸置疑。
而他们这么年轻,后面还有很多机会,中进士的概率相当大,现在提前锁定婚约,就是投资潜力股。即便他们运气太差中不了进士,一个举人在乡里也能横着走了,怎么也不会亏。
其实杜锡哲在举人当中也算是年轻的了,二十五六岁便中了举,不比苏惟钧差多少,也算是一个青年才俊了。
不过吴斐然却笑道:“那杜兄恐怕要失望了,苏贤弟上个月刚刚与赵贤弟的姐姐成亲。”
杜锡哲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又问道:“那赵贤弟应该还没有成亲吧?”
赵鸿义呵呵一笑道:“在下也已经有婚约在身,恐不能如杜兄所愿了。”
这时庄俊豪出来打圆场道:“哎,没事,结不成亲家,也可以做做生意嘛。听说苏贤弟家中的生意做得挺大?”
苏惟钧谦虚道:“哪里,哪里,小打小闹罢了。况且如今上海海贸断绝,我家中长辈也正为此头疼。”
杜锡哲道:“海贸断绝也是暂时的,以后终究是要重开的。”
苏惟钧道:“这个还遥遥无期,目前重建新城的计划已经上报朝廷,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听说是朝中大佬互相拆台,我们上海遭了池鱼之殃。”
“哦,竟有此事?”庄俊豪和杜锡哲都有些好奇。
吴斐然低声说道:“在下也听说此事确实跟内阁首辅刘老大人和次辅于老大人有关。”
听说此事牵扯到最高层的政治斗争,几个人都有些讳莫如深起来,这种事情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举人能讨论的,于是讨论又渐渐转移到做生意上面来。
庄俊豪和杜锡哲,一个是浙江人,一个是南直隶人,虽说彼此之间离得也不算太远,但一开始赵鸿义也不明白,两人的关系为何如此熟络。
直到庄俊豪和杜锡哲都介绍了各自的家族产业后,赵鸿义才明白过来。
庄俊豪家是湖州的乡绅,家中有近千亩桑田,专门卖给养蚕的农家作为蚕饲料。
因为养蚕需要消耗大量的桑叶,蚕农自己种的桑树肯定是不够的,需要向庄家这样的种桑大户购买桑叶。
然而桑叶不能储存,都是现摘之后直接喂给蚕宝宝的,价钱通常是随行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