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邓陌清打电话，给柔嘉公司设套，挑拨她和沈绪的关系。

这一切，都只是想能再靠近她一些。

听见这话，柔嘉准备迈出去的脚重新收了回来。

文音不知何时已经下车了。

应该是想要给两人留一个单独的空间。

柔嘉看了眼站在远处的身影，女人的背影有些单薄。

她重新关上车门，冷声道，“其实这个答案你比我更清楚，人们总会为自己喜欢的人加一层滤镜。”

顿了顿，她笑着道，“沈衍，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只是个普通人，心中的天平会理所当然地偏向我想袒护的那一方。”

而从始至终，她想要袒护的人，是沈绪。

因为爱他，所以能一再容忍。

可说到底，沈绪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地伤害她的事。

只是沈衍懂，却装作不懂。

她想了想，又道，“就像也有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依旧会毫无保留地站在你这边一样。”

“有吗？”沈衍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就算有，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

“过去二十年，我在沈家的庇护下长大，享受了沈家带给我的一切，小叔回来后，抢走了我的一切，本该我继承的公司，我的女朋友，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

闻言柔嘉沉默。

沈衍似乎并不意外她的表现，只是唇角的讥笑更深了，“所以，其实你也早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沈家的人，沈曜也不是我父亲，对吗？”

“是。”

柔嘉盯着前方，眼神坦荡。

她是知道，也在暗中调查，没什么好避讳，也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闻言沈衍垂在一旁的手紧了紧。

眼中的自嘲愈演愈烈。

他不确定柔嘉是否知晓全部的真相。

包括，他只是一个因为强奸生下的人而已。

肮脏不堪。

怎么说都有些难以启齿。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这道伤疤，他又该如何掩藏。

“柔嘉，如果我再做错一件事，你会更讨厌我吗？”

一定会的吧。

这段时间柔嘉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沈衍不是不知道。

所以问出这句话时，他心中有些忐忑。

“你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柔嘉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但又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如果他想对自己动手，不用等到现在。

她可以肯定，沈衍不会伤害自己。

但他刚才那话，却又让人琢磨不透。

犹豫了一下，柔嘉缓缓开口，“你做错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但如果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肯定是会记仇的。”

说完这话，柔嘉是真的要下车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

“你约了人？”

沈衍见她时不时看腕上的手表，有些心酸。

本想着再和她多待一会儿，可还是没机会了。

柔嘉淡淡地点了点头，下车后，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了沈衍的声音。

“过去的事，我很抱歉，以后的事，我也很抱歉。”

前半句还能理解。

她知道沈衍在为之前的事道歉。

可是这后半句，柔嘉心中越发不安。

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