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都是在暗处和他们周旋，如今敌暗我明，情况只会更糟糕。”

“而且他们……”余湛的话忽然止住，有些犹豫。

如果他告诉顾岁暖，那些人知道海里有人鱼，并且一直在觊觎人鱼这种生物。那顾岁暖一定会担心余湛会有危险，肯定不会让他在陆地上陪着顾岁暖了。

余湛垂眸不再多言，看着浴缸的水快溢出来了，伸手关掉水龙头。

“而且他们怎么了？”顾岁暖在旁边疑惑询问。

“而且那个桥下一诚的养子桥下翔太好像和暖暖有过节，他们不仅想杀我，也想要杀你。”

“所以，你也很危险。”

听余湛这么说，顾岁暖大概能推测出会发生如今这些事的原因。

那些人一直在大肆捕杀海洋动物，引起了余湛的注意。可是桥下一诚是个有势力的，而且还请了巫师庇护，让余湛也拿他们没办法。

如今他们盯上望归港这片海，发现余湛早就将这海域承包。桥下翔太原本是想来和余湛商谈此事，结果被余湛丢了出去没谈成。

所以他们干脆操控傀儡，想要直接杀了余湛。至于跟着余湛一块的顾岁暖，因为和桥下翔太结了仇，所以他们也没想放过顾岁暖。

“余湛，你扑向我时，我听到了枪响，你真的没事吗？”

为何会遇袭有了解答，顾岁暖担心起余湛的情况。

“没事，当时确实吓了我一跳，下意识就抱住了暖暖，不过幸好他们打偏了。”

顾岁暖抬头盯着余湛，捧住他的脸，让他望向自己：“余湛，你真的没骗我？不会是怕我担心，所以隐瞒了我什么吧？”

“如果我中枪了，现在应该都流血受伤了吧？如果暖暖不信，我可以脱掉衣服给你检查。”

余湛说着，直接开始脱西装外套，然后伸手扯开自己的西服领带，好像真的打算当着顾岁暖的面脱衣服给她看。

顾岁暖没动，就这么看着他脱，结果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阿宝，你在里面吗？是不是不小心被雨淋到了？我给你带了干净衣服和感冒药，给我开一下门。”

刚解开两颗扣子的余湛嘴角勾起，他的脸忽然朝顾岁暖靠近，凑她耳边轻声问。

“暖暖，还要我继续脱吗？被华阿姨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从余湛口中问出却多了丝暧昧，他这副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中枪的。

“你等我会。”

华春晖还在敲门喊着顾岁暖，她只能先走出浴室，将浴室门轻轻合上后，才去给华春晖开门。

确认顾岁暖看不到浴室里的情况，余湛好像脱力般坐在浴缸边，面色有些苍白，障眼法也维持不住。

蓝色的液体滴落在浴缸的水中，晕染开来又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