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
既然这位病友能觉得自己是一只蜘蛛,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呢?
林铃豁然开朗,她立刻鸟悄的对准镜子调整了一下眼神。
确定自己的白眼藏得够好,眼黑翻得够多以后。
趁着蜘蛛女对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她由被动化为主动,由被拖着的状态猛地转过身主动扑向那只蜘蛛女,
然后,“嗷唠”一嗓子,声情并茂的咏叹调:
“妈妈!我饿了!”
在蜘蛛女惊讶愣神的一秒,林铃顶着一对黑眼珠子往蜘蛛女的身上爬。
“妈妈!我要吃NeiNei!”
一边说,一边就四肢并用往蜘蛛女的怀里探头探脑拱拱地爬。
那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样子,竟是让一直好像女杀神附体一样的蜘蛛女一闪身破了妄想的自我结界一般,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步,原本已经颤颤巍巍的厕所隔间因为受力不均应声而断。
蜘蛛女从隔板上整个摔落掉在地上,“咵嚓”一声发出巨大的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刹那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位置互换。
林铃生怕自己掉下来,紧紧地扒住门板凄厉地呼唤着:
“妈妈!快救我!我要掉下来了!
快救救你的心肝宝贝蛋铃铃啊!”
蜘蛛女几次试着爬起来,可是这一下好像确实是摔到了骨头,就算有妄想症加持之下,她依然无法完成站立。
甚至,因为剧痛的不断侵袭,她作为正常人的意识也在逐渐恢复。
意识恢复的瞬间,她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厕所,
“啊!”
周正平原本就在奇怪林铃怎么上个厕所那么久还没出来,正想叫个护士进来看看,别是在厕所里摔倒。
正巧陆辞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急急忙忙地来找林铃,
“周医生你好,我来找林铃,请问她现在人在哪?”
周正平说:“巧了,刚刚林铃有些不舒服,说要去趟厕所,这到现在大概十分钟了还没出来,我正想找护士进去看看呢。”
话音刚落下,女厕中便传来引人侧目的惨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向外赶去。
碍于女厕的原因,他们只能站在门外,先进去的是两位女护士。
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站在女厕一墙之隔的门外时,将林铃锥心彻骨的呼喊听得一清二楚:
“妈妈!你们要把我妈妈带去哪!”
有那么一瞬间,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精神外科的医生护士,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陆辞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一只手捂住额头。
半晌,
他对险些挂不住礼貌微笑的周国平说:
“对不起,周医生。
她这个症状,之前我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