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没注意到陈莹莹的神色,她只想尽快医治好伯父,结束这场契约。
回神时,陈建远已经累得陷入昏睡,被管家南叔推去休息。
她没打扰,准备先回后院安顿,一道嗓音忽然响起:
“善宁,11年没见,变得这么不懂事?
没礼貌就算了,连你妈妈留下的遗物也不在意?”
姜美玲拿着个东西从后面走来。
披着玫红色丝绸披肩,一脸富态贵气,也一脸狠戾。
宗家少夫人的位置属于莹莹,却被陈善宁抢走!
“要是懂事,就说你对宗先生不感兴趣,把婚事还给莹莹。
执意不听话的话……”
边说她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泥人,宛若随时会不小心掉下去。
陈善宁眸色闪了闪。
那是曾经父亲亲手给母亲做的小泥人,也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五岁的她走到哪儿都握在手里,捧在手心,睡觉也挨着。
可姜美玲后来却抢走,一次次威胁她: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这烂泥人摔掉!”
“你要是敢告诉你伯父一声,我就把它手臂掰断!”
“哟?敢和我吼?今天我就把它砸了!”
从小到大,姜美玲就用小泥人威胁她,不让她告诉伯父半句。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她也只能忍着、憋着。
刚才在后院时,姜美玲也是这么拿着小泥人威胁她。
而现在……
陈善宁平静地看向姜美玲:
“有些东西你在意时可以价值连城,但不在意时,也能可有可无。
爸妈要是在天有灵,绝不会希望我为了一个小泥人忍气吞声、受人牵制。”
姜美玲眉心一皱。
从小倔强的陈善宁,现在竟然看得这么开?
陈善宁目光又落在姜美玲手中的小泥人上:
“况且泥人大同小异,时间也过去这么多年,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爸爸亲手做的那个小泥人?
你又怎么会轻易把真的小泥人拿出来?”
“难不成我还能找个假的骗你?”
姜美玲挑眉,原来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是假的。
她把小泥人凑到陈善宁跟前:
“你自己看看,这小泥人的脚底刻了你母亲的名字,假不了。”
陈善宁看到了泥人,是父亲亲手雕刻的小纂体,刻着“江晚舟”三个字。
那是母亲的名字。
她想多看两眼,姜美玲却收回小泥人,冷笑道:
“既然你说不在意,死人的东西留着也不吉利,我这就处理掉,让它去和你的母亲团聚!”
说话间,她抬起手就要将小泥人往地上摔。
“等等。”陈善宁叫住她。
姜美玲美艳的红唇勾了勾,总算知道怕了?
可——
“在摔之前,伯母先听听这段录音。”
陈善宁拿出身上的手机,点击播放。
听筒里顿时扬出姜美玲之前的话:
“难不成我还能找个假的骗你?你自己看看,这小泥人脚底刻了你母亲的名字。”
录音字字清楚,清晰无比。
姜美玲有些懵,她录这话做什么?
陈善宁凝视姜美玲,浅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