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想也没想,“当然不会。
在这世间有许多感情,并不是只有爱情。
我很欣赏大师哥,也很喜欢他对待生活的精致、淡然、沉稳。
我和他曾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一起吃饭、一起研究医书,但这些全无关爱情、也无心动。”
“可宁宁你都没谈过恋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陈初夏皱眉说:
“在生活里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人,相处愉悦,他能为你做一切事,你能和他有共同话题,兴许这就是爱情。”
“并不,爱情是……”
陈善宁下意识反驳,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起和宗厉在一起的一幕幕。
满屋子的泡泡飞舞,他将她护拥入怀;
为他按摩,她指尖像是有火焰灼烧;
在城市的霓虹灯下,他说:“从来没有大鱼大肉,你、是第一个。”
医院,他为救初夏肩胛被铁钉贯伤,包裹着伤口对她说:
“陈善宁,我申请继续契约。”
浴室里,他嗓音低沉磁性:“迟来的热水,也足以温暖。”
……
不知不觉,竟然和他有了那么多回忆。
而且以前她和东恒相处过,也曾为东恒按摩治病,发生过不少接触。
但从没有那种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动。
陈善宁收回思绪:“总之大师哥永远是我师兄,我和他不可能恋爱结婚。”
“可你还这么年轻,总要谈一场恋爱吧?
你看,惊雁还为你挑选了好多优质男人。”
陈初夏拿出手机,翻出一堆照片给她看。
她们只想让她有新的开始,走出感情阴影。
可陈善宁却将她的手机直接关闭:
“二姐,你们放心,我现在很好。
如果没有心驰神往的爱情,一个人对影成双茕茕生活,也是一种怡然。”
说完,她不再多说,起身拿起小锄头、继续在田野间除草。
陈初夏看着她的身影,只能无奈地离开。
而不远处。
东恒站在一簇藤蔓后,两人的谈话清晰传来。
“大师哥永远是我师兄,我和他不可能恋爱结婚……”
他提着木盒的手紧了紧,打开盒子。
里面是他今天最新研制的樱花树,粉粉的樱花形状,十分养眼。
其中还有一朵是心形,叠放在里面不易察觉。
东恒眸色敛了敛,将那个糕点拿出来。
脚边跟着那只白白的小猫咪,他蹲下,将糕点放在小猫咪跟前。
小猫咪舔了舔,用肉肉的小爪去抓、玩。
樱花酥很快就粉碎,再也看不见形状。
这时,起风了,天色越发暗沉。
东恒抬头看了眼,没有去找陈善宁,而是转身往回走,去拿伞。
陈善宁在田地间除草,一下一下挖着泥土。
明明一个月了,可很多情绪还是积蓄着、笼罩着,让她不敢停下来。
尤其是今天这么一去想,心里更如乱麻。
忽然!
“轰隆!”
一声冬雷乍响。
“哗哗哗……”
瓢泼的大雨说下就下,毫无预兆地淋着整个世界。
陈善宁全身在顷刻之间被淋湿,四周还全是空旷的田野,没有任何躲雨的地方。
她用手遮在头顶,快速迈步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就见缥缈的雨中,一抹身影撑着伞而来。
他穿着黑色的裤子,慵懒白衬衫,手中是青色的伞。
就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公子,温儒、如玉。
陈善宁看到他,脚步却忽然顿住,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出另一个雨夜。
车灯明亮得刺眼,他巍峨的身躯就像是从光里走来。
他走到她跟前,说:“女孩,我来接你。”
画面深深印刻在脑海,连他将伞偏向她、他半边肩膀被淋透的细节也历历在目。
原来、插曲也可以值得他这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