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妇联给自己找了个事儿干,每天在家写稿,专给妇女报和妇联出稿件,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反对家庭暴力,支持女性维权,批判重男轻女的家庭不让女孩子上学等问题。
因为她文笔好,言辞犀利,引发的讨论范围广,每篇稿件都能得到千字两块五的稿费,这可是资深编辑才有的价钱。
有时候她也会感慨,原来笔杆子真的是武器,怪不得鲁迅先生当年弃医从文呢。
风云变幻之际,林珍娜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大学期末考试。
苗欣雨那个小傲娇,开始还打着跟她做塑料姐妹花的主意,后来看到她做的这些事,被她深深折服,很快就完成了自我攻略,现在见她俨然一副星星眼小迷妹的模样。
周末一放假就往林珍娜的小洋楼跑,平时两人就窝在三楼琴房里,一个弹琴,一个弹吉他,偶尔也会开着火红的跑车出去逛一圈。
虽然苗欣雨不像韬韬那样善解人意,但她既小心眼儿,又大大咧咧,是个很好拿捏的小女孩。
时间一长,她觉得有个朋友也不错。
尤其到了期末前夕,苗欣雨竟然帮她也整理了一份课堂笔记,可谓是礼轻情意重。
考试过后,林珍娜第一时间向日不落大使馆申请了香江通行证,加上齐耀祖让那边的人给她写了工作介绍信,于是她以签约唱片公司,赴港录歌为由成功拿到了通行证。
临走前,国安局找上了门,美其名曰对她进行出入境安全教育,实则就是想试探她的真实想法,怕她去了香江就不回来了。
不过林珍娜在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她在京都有固定房产,有在读学校,父母亲人具在,所以叛国的危险性不算高。
不像一些故意想要逃港的人,临走前变卖家产,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头出了国就一去不复返。
风和日丽的七月,她拎着林凯赞助的两个LV行李箱,背着自己的元年黑咖,跟着京都舞蹈团的大部队坐上了飞往羊城天河机场的破飞机。
这个年代的飞机是真破啊,眼下中米还未建交,国内民航飞机用的几乎都是苏制战斗机改造的。
别说什么头等舱,商务舱,经济舱了,上去就是俩字:后悔。
她哪里想的到这个年代的飞机是让抽烟的呀,眼下能坐飞机的人,不是华侨就是各单位的领导,各个都是老烟枪。
就这还看人下菜碟呢,要是看见有外国人,自觉注意形象立马就不抽了,要一看是国人,打火机咔哒一声就开始吞云吐雾。
她以前也是会抽烟的,但会抽烟的人不代表喜欢吸二手烟。
好在机长是开战斗机出身的,油门踩的飞起,比后世山航还要猛呢。
到了羊城以后,还要再坐大巴去渡口,别问为什么不坐飞机了,跟团出去的哪有决定权啊。
不过她在心里偷偷庆幸,要知道这个时候香江的机场可是传说中的启德机场。
位于九龙半岛的闹市区,三面环山,还深处维多利亚港内,有着世界十大夺命机场之称,每次起飞和降落全靠机长在阎王爷手里夺命。
坐船过港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可这一路的颠簸,让她感到十分疲惫。
当她拿着介绍信和特殊通行证站在港岛土地的那一刻,又觉得这些苦没白吃,罪没白遭。
齐耀祖提前半个月就回了香江,这会儿正在街对面跟她挥手,瞧他歪在车门上边点烟,边扒拉头发的样子,林珍娜当即送他两个字: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