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弋走了,带着她送的三大箱伴手礼,送他去机场的只有一个林威。
到家的时候,大院里的人见他大包小包,还以为他发达了,马上也能像他大哥一样继续被上边重用。
可在他自己眼里,自己这般与来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没区别。
这趟去香江,除了机票和投资的股票,他几乎一分钱没花,反而因为投资股票小赚了几百港币。
往楼上搬箱子的时候,不禁嘲笑起自己这样,和当初的陆家明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她身边,同样享受着她带来的一切便利,然后自然而然帮她处理掉所有她不愿意做,或者懒得做的事情。
慢慢的从同伴变成追随者,既得利者。
最后在这个过程中,质疑她,理解她,想要成为她。
若林珍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夸他一句开窍了。
她是个有始有终的人,纵然只是雇佣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工,她自问也是做到了为陆家明好这一点的。
家里曾经质疑她是不是给那两个陪她下乡的同学太多了,但她不这么觉得,无论对方因为什么跟了自己,到底是缘分一场。
他们最宝贵的,不是对自己那一段时间的忠心耿耿,而是那段时间,那是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的青春。
等将来年华已逝,日子过得去的时候,谁知道他们该有多后悔当初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青春呢。
人性是极其复杂的东西,她宁肯多花点钱,也不想去赌那一分人性,赌他们不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反咬一口。
“林珍娜,你过来咱俩聊聊!”
“啧~又干嘛?”
她嘴上嘟嘟囔囔极其不耐烦,却还是跟着齐耀祖走到了片场偏僻处。
他递来支烟问:“要吗?”
“要!”
于是两人默契的往旁边挪了挪,蹲在车尾处吞云吐雾起来。
“啥事儿大兄弟?有话直说呗。”
“我真是服了你这大碴子味儿了!”
“你不懂,我是有点语言天赋在身上的。”
“哼~是啊,你英文说真好,那首《The job song》是你自己写的?”
“啊~”
“你都没上过班,你怎么写出来的?”
“干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啦,我家除了我和威廉不上班,对了还有你!
除了咱仨不上班,其他人都要上班啊,随便聊两句不就有灵感了。”
齐耀祖冷不丁听她把自己也算在林家人里,心里顿感一阵温暖,可下一秒他就收回了笑脸。
“啧~你家人上班天天把FUXX挂嘴上啊?一首歌两分半种,全是FUXX,全是···”
“吐槽!”
“对,就这个,整首歌就听你一遍又一遍的FUXX了,你哪来那么多要吐槽的?
骂老板、骂公司,还鼓励人辞职,你知道这首歌要是发出去影响有多大吗?”
“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国内现在什么风气你心里有点数!
报纸上每天都在给工人打鸡血,你还在歌词里鼓吹辞职,你当自己生活在米国啊?”
“可这歌就是给米国人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