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不敢想。

“如果云阳王府真的覆灭，就不会等到今天，怕是早在月前就已经结束！”

她故意说了句，果真见方坤眼底划过异样。

云念深吸口气，“方大人似乎笃定祁王会赢，可是话不要说得太早，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不是么？”

对方又是一怔。

她继续道，“皇上正值壮年，大人说这话，莫不是诅咒皇上？再说了，世事皆有因果，你以为的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他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对上，云念在他眼底看到了满满的震惊。

为何他会震惊？

或许他也因为某种原因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但云念提醒他了。

从她没有杀顾乐明开始，一切都变了，该满门抄斩的云家还好好的存在，该大放异彩的允王现在依旧蛰伏……

“莫要因为虚幻而蒙蔽双眼！”

云念冷冷地说了句。

方坤听懂了，可是他并不甘心！

他瞧着云子浩这张与云青山六分相似的脸，瞧着他身上的翩然气质，风流倜傥。

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云青山。

他潇洒快意，挥金如土，身上处处都是矜贵和张扬！

是啊，他是年纪轻轻的将军，是长公主的儿子，有个战功显赫的父亲。

他在富贵堆里成长，人生没有烦恼，遇到的都是坦途，全是阳光！

就如同现在的云子浩。

这样的人浑身带着光，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主角，其他人都只能站在他的阴影下面，成为陪衬，哪怕他已经成了状元郎。

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他全心培养的女儿，却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的云子浩。

多讽刺啊！

方坤眼底幽暗一闪而过，紧接着就见他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在众人来不及惊呼的时候已经没入云子浩的身体里。

他狰狞地笑着，“你为什么还要抢走她？如诗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双目圆瞪，透着狰狞！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却依旧走不进上层的壁垒，他想当开国功勋，想创造下一个云家，他有什么错的！

“二哥！”

云念手中银鞭直接打在方坤的手上，对方吃痛松开。

她脸上染了寒光，又是一个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方坤顿时皮开肉绽，倒在地上，疼得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却笑得癫狂。

他盯着云子浩胸口的匕首，那是云青山送他的匕首。

他曾想跟着云青山学武，对方答应了，等他春闱后就教他。

可是春闱后……

如今几十年时间过去，他依旧没能有这个机会。

云念扶着云子浩，面若寒霜地盯着方坤。

两拨人中间站了个方如诗，她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纸风筝，摇摇欲坠，随时都能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