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好像她一直都这么贴心,每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她要么温言相劝,要么弹琴抚慰,要么奉茶暖心……
难怪能当花魁,动人的美貌和高超的琴技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似水的柔情,和抚慰人心的功力。
只是她为何要对自己这样好?
仅仅是因为自己之前把屹王府的招牌借给她用,现在又把镇北将军府的招牌借给她用,让她在京都得到庇护,无人敢欺吗?
举手之劳而已,她用不着这样啊。
“这茶很好喝,劳烦你了。”
听到她的夸奖,楚含雪的眼眸不明显地亮了亮,柔婉地道:“你喜欢就好。”
孟元卿回到孟府以后大发雷霆,命人将舞狮队和戏班子都打发走,把红绸缎和红灯笼都取下来,谁也不准再提拜堂之事。
年叔听孟威说小姐要在屹王府办拜堂礼,还不让大公子参加,顿时忧心不已,好端端的,怎么会闹成这样?!
他一个下人也没有办法,只得按大公子的话行事,把喜堂撤掉。
下人们手忙脚乱,没过多久就把他们刚布置好的喜堂又拆掉了。
看着园子里那喜气洋洋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孟元卿还觉得不解气,大声道:“孟强,跟本公子去南风馆!”
年叔不知道南风馆是何处,孟威却很清楚。
心想大公子这是气极了,要去南风馆发泄呀,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这种时候的大公子,没人劝得了,他只得跟上去照看。
这一次孟元卿去南风馆特别高调,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也不管人来人往有没有人能认出他。
一进去就喊来鸨头,大声大气地道:“去,把你们的头牌叫来伺候爷!”
鸨头有点懵,心想这人是谁啊?
孟元卿三年没有回京,南风馆的人不知换了几茬,自然都不认识他。
孟强把一张大银票递到鸨头面前,鸨头立即两眼放光、点头哈腰,“这位爷里边请,小的这就去安排!”
孟元卿进了一间香气浓郁的房间,俊美的头牌七公子很快就抱着琴来了。
只略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爷们,自己该伏低做小,学着女子柔媚一点,而不是扮演一个大丈夫。
鸨头说过,这是一只肥羊,让他好生伺候。
边行礼边对孟元卿暗送秋波,“这位爷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小的抚琴一曲,为您排遣烦恼如何?”
孟元卿大大咧咧地道:“弹琴有什么趣儿?拿酒来,陪爷喝酒!”
七公子一看就知这是人傻钱多的主儿。
这样的主儿,只要黏上了,必定好处多多。
对伙计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快去,拿两壶好酒来。”
伙计立即心领神会,跑着去拿来了两壶酒。
心想这酒一下肚,这位爷今晚铁定是走不出去了。
七公子坐到孟元卿身边,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温声细语地道:“小的用心斟酒,也请爷用心喝。”
孟元卿拿出他纨绔的一面,邪气地笑了笑,就着他的手喝下那杯酒。
他怕什么?今晚他就是来破罐子破摔的——妹妹都不要他了,还维持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做什么!
孟威看着这场面怪别扭的,拉着孟强默默退了出去,二人守在门外。
三杯酒下肚,孟元卿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忘却了不少烦恼。
捏捏七公子的脸,笑道:“长得不错,跟凝香阁的花魁不相上下!”
七公子浅笑道:“多谢爷夸奖!这可巧了,小的也见过一女子,跟您长得有几分相似。”
孟元卿以为他在跟自己套近乎,随口道:“是吗?还有跟爷长的相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