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知道孟铅华要去西陲,七皇子就吃不好睡不好,总觉着还没整治那个女人呢,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不把那个女人整治得哭爹喊娘,他就不姓萧!
他二话不说就离家出走,提前赶到这家驿馆,捉了一袋毛毛虫等他们。
那个女人不是怕毛毛虫吗?等他们在驿馆过夜的时候,自己就悄悄潜入她房里,用毛毛虫吓死她!
谁知昨晚他们并没有来,一打听才知道是误了时辰,没那么早到。
可惜了他的毛毛虫,一夜之间在布袋里闷死了不少,他只得将剩下的全部放生——这笔账也要算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继续等,直到中午看见他们来吃饭,才趁人不备,偷上了那个女人的马车。
一上去就拿出一根细麻绳,作势要扑上去捆孟铅华,乐颠颠地道:“女人,今日你总算落到本皇子手里了!看本皇子怎么剪烂你的头发、在你脸上画个大乌龟!”
孟铅华正在吃饭,寡淡地瞄他一眼,“我心情不好吃不下,剩下这些你替我吃了吧。”说完就放下筷子,闷闷不乐地坐着。
她不高兴,为什么一夜之间,同行的人都不理她,萧屹行也跑去骑马不理人……
七皇子很意外,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怕自己吗?
自己明明都拿出绳子来威胁她了,她竟然没有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大叫,她的胆子是铁打的吗?
仔细一看,女人眉头微蹙,脸色微冷,似乎真的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还要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
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吃不下饭,幸好有小黑陪着,这个女人都没人陪……
那要不自己陪她吃吧?
七皇子鬼使神差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几日他分明胃口不好吃不下,今日不知怎么了,一见这个女人就吃得格外香,一口气把所有饭菜都吃光了,吃完还打了个饱嗝。
吃得开心,就忘记了要整治这个女人。
见她无聊,还拿出自己心爱的小黑,用蚂蚱逗弄它,让它扭屁股、蹬腿儿,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哄这个女人高兴。
孟铅华没想到,一只黑乎乎的笨蜘蛛,动起来的样子还挺可爱,慢慢吞吞、憨态可掬,一个没忍住就被逗笑了。
这一笑,跟萧屹行之间的那点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直到听见他那句“野男人”。
野男人,呵,他以为自己跟七皇子在做什么?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这样饥不择食、不分场合,连他的弟弟都不放过吗?
看见马车里的人是七皇子,而抬腿的是那只黑蜘蛛,并非华儿的时候,萧屹行几乎喜极而泣。
原来华儿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是啊,华儿怎么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呢?她没有自己都活不下去,又怎么会对不起自己呢?
是自己多心了。
幸好方才踢门的时候只用了一成力,否则把门踢飞,很有可能会伤到华儿!
只是这个小太岁为什么会出现在马车里?还靠华儿那样近?
岂有此理,华儿近旁的位置是自己的,怎能容得他人染指?!
一生气就抓住七皇子的衣领,将他“嗖”一声扔了出去。
七皇子摔在地上还不服气,捂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跳着脚道:“姓萧的!你凭什么扔本皇子?!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我才是皇子,你要向我俯首称臣!”
萧屹行站在马车上,满面寒霜地道:“识相的话,赶紧滚回宫去,否则本将对你不客气!”
“你敢!”七皇子指着他叫嚣,“你一个副将,凭什么命令本皇子?这里是本皇子最大,你们都得听本皇子号令!本皇子说不回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