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四个男人正齐齐看着中间站着的何霁诚,这孩子一听“男人的聚会”,就连沉着脸的何老太爷也不怕了,非要跟了过来.
还是何文砚叹了一口气,看着中间站着男孩倔强的小脸,妥协道:“算了父亲,就让这混小子在这吧,经过这一遭,也该长大了。”说罢,众人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小身影的存在。
何老太爷率先说道:“仲杰,你说你对于这次的黑衣人有些眉目?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傅、何大人,您二位可知道淮扬巡抚曾庆,我先前探查科举舞弊一案,最后的线索竟然直指这位巡抚大人。放眼整个扬州,我想敢动用手下人马对何府动手的人绝不会太多,可好巧不巧,刚好就包含这位曾大人。”
何璋父子俩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恼意,何文砚这才斟酌着说道:“曾庆此人实属奸猾,我初到扬州之际他不过四品,这些年竟频频高升,如今也已经当上了淮扬巡抚。他之前也曾多次宴请我,还常常戏言要送我几个美妾。”
何文砚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两儿子一眼,谁料哥俩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眼神催促何文砚继续讲下去。他轻咳了一声,才接着道:“我都以郡主的名义拒绝了,我也因此认定此人不可深交,他的宴请也屡屡推辞,后来曾庆对我也就冷淡了下来。”
“可是,堂堂一个淮扬巡抚,怎么会和梅兄的科举舞弊案扯上关系呢?”
许仲杰皱了皱眉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道理这王孟不过一个纨绔,哪里需要他一个巡抚大人费这么多心思?可是,我如今掌握的证据,又把我往那条道上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些日子,我修书一封,派侍卫秘密送回了京城。我把这案子的可疑之处都禀明了圣上,应当不日就能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了。”
何璋细细思索着几人的对话,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冷笑了一声,“你们别忘了,王孟家祖上经商发家,这几年虽总爱标榜自己是读书人家,可算下来也是扬州数一数二的富庶了。”
“祖父,您的意思是,曾庆是为了银子?可他做了这么多年巡抚,尤其是在扬州这样的富饶之地,哪里能缺的了银子呢?”
许仲杰听见这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若他所图的真的是王孟的家财,那才是最可怖的,他究竟在谋划什么,竟要花费如此之多的银子呢?”
书房里的众人都不说话了,还是何老太爷当机立断道:“我们如今有了怀疑的对象,日后只需多加小心。今日之事,可见他暂时没有与何府彻底撕破脸的心,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上。行了,今日也晚了,都先去歇息吧。仲杰,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在何府住一晚就是。“
等到书房里只有何老太爷一人之际,他抬头看着浓得像墨一样的天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
颜溪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正午,何老夫人特地派人来免了颜溪的请安,要她好好休息。
等她一起来,李妈妈就抓着她看个不停,仔细检查着她身上的每一处,颜溪笑道:“妈妈放心,我是真的没事,没有缺胳膊少腿。对了,珍珠姐姐怎么样了,她可有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