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班头!”
在密室门口探头探脑的曾水笙听话的走过来,照顾老人,他经验丰富,觉得于班头可算是找对他的用法了。
当真在一旁好好照顾起来惊怒交加的盛老太爷,对于盛老太爷的抓拿踢打,皮厚的曾水笙只觉得和挠痒痒差不离, “老太爷,别着急,衙门的兄弟不会拿你一针一线。”
“……”
这是一针一线的问题么?
陈鸢在于全和盛老太爷聊天时,一直观察他的表情。
在于全提到举报人和失踪乞丐时,盛老太爷的眼神有不自然的闪躲。
他眼神到处乱看,却刻意避了猛虎下山图,这引起了陈鸢的注意, 所以她才会去查看那副画后面是否有猫腻。
密室找到了, 她可不敢第一个进密室。
她向来不是跑一线的,谁知道古人会在密室里弄些什么机关呢,她只是个仵作,打前锋这样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妈呀,这里有个死人!”
“不是死人,还活着。”
“她怎么长的那么恐怖?”
听到密室内的动静,陈鸢这才走了进去。
密室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一小朵昏黄的光明根本无法将整个密室照亮堂。
三个衙役抱作一团,面色惊恐的看着地铺上抱着双膝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处的人影。
或许因为难受,阮翠没有穿外衫。
短袖将她身上的伤痕暴露无遗,因烧伤没有得到及时消炎治疗,好些地方溃烂红肿后造成现在看到的可怕模样。
她的头发当年应是烧光了,并伤及了毛囊,却又并非整个头皮上的毛囊都受到损毁,所以她凹凸不平的脑壳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长着几缕可怜的长发。
一双惊恐的眼睛,透过发丝看着突然闯进密室的人,多年的囚禁生活, 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让她惊恐不已。
扫过她脚上的铁链,陈鸢鼻头一酸,轻声道,“阮翠,是德才叫我来救你的。”
闻言,阮翠终于抬起头。
这是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崎岖不平,鼻子和耳朵烧得只剩一小部分,鼻子处只剩两个孔,嘴巴也歪斜着,眼睫毛也一根不剩。
这样一张恐怖的脸,吓得三个大男人都惊恐不已,“陈……陈仵作,她……她……她是人么?”
“你们别怕,她只是烧伤了而已。”寻常人骤然看到烧伤之人,都会害怕,陈鸢也没责骂他们。
因为三人的话,阮翠再次把脑袋埋入膝盖里。
“阮翠, 德才还在等你, 别怕, 衙门会还你公道的。”
陈鸢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番动作惹得阮翠如受惊的小鹿一样抖了抖,不过她没有剧烈的挣扎。
见状,陈鸢才从怀里掏出一张出发前就准备好的外衫,盖在阮翠的头上,“我们带你出去,我一会儿叫他们打开锁链,你别怕!”
阮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