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堂不跪,本就有藐视公堂、不敬国法之罪。
公堂之上,私下里疼妹子宠媳妇儿的衙役可不会讲什么怜香惜玉,拿着杀威棒就对着二女膝盖弯敲去。
嘭嘭两声,二女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堂下之人报上身份。”
在喻府如何嚣张跋扈,一上公堂就被杀了个下马威,青砚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规规矩矩回话,“奴婢青砚,乃喻府大公子喻恩铭跟前伺候的丫鬟。”
“奴婢明玉,喻府大公子喻恩铭跟前伺候的丫鬟。”
管知县竟觉得自己从两女言辞间听出了优越感,她们两个伺候人的下人,哪里来的自信,实乃怪哉。
“你们二人的卖身契在何人身上?”
两女不觉有什么不妥,“在老太爷手里呀。”
出自小户人家的管知县,不懂后宅事务,但管理皆有相通之处,“盛辉,既然你把两女赠送给了外孙,为何不把卖身契一并交给他,也好让他方便管理下人。”
盛辉,“回禀知县大人,当年外孙年岁尚小,怕他被府里怀有二心的下人骗了去,这才没把青砚明玉的卖身契给他。”
管知县可不信这些谎话,这老头分明是有私心的,“喻恩铭年岁渐长,后又结婚生子,早已能独当一面,为何你还未把两女卖身契交给他?”
“等我百年归去,盛家所有的家产都是恩铭的,两个小丫头的卖身契与之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也。”
这个回答听上去很有道理,不少围观之人都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盛辉的说辞。
拿捏着孙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看上去更像让她们两行使监视之事。
管知县还挺喜欢听别人内院的事儿,杀人案不好说与娘子听,这些内院事聊起来才有意思,“青砚、明玉,你们二人在喻恩铭身边,除了伺候他,会把他身边的事告知盛辉么?”
青砚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要告诉老太爷呀。”
明玉垂着头,“会。”
“大概什么时候汇报一次?”
青砚,“老太爷非常关心大公子,生怕姨娘和那群庶子庶女欺负了大公子去,每天都要知道大公子的情况。”
明玉都有些看不下去青砚的直肠子了,“每日。”
“是你们亲自去盛府通报,还是由谁转告盛辉?”
青砚依旧回答的坦诚,因为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觉得管知县问得没水准,“大公子离不开我和姐姐的保护,怎能每日离开去盛府回禀老太爷呢?当然是让人转呈。”
该说的,都被青砚说了,明玉也没什么好补充,“的确如此。”
这回答却让围观百姓察觉到了问题。
“若说大公子小时候,离不开二女保护,属实正常,可是大公子成人多年,也成了婚,现在孩子都能跑了,掌管着偌大家业,他担心被暗害,安全可以请护院傍身,没必要还单靠两个丫头保命吧。”
“也不能这么说,护院也只能守着外院,那些姨娘都在后院,只有这两个丫头能贴身保护他。”
想起陈鸢观察所得,以及因为她的情报去找人调查出来的结果,管知县对喻恩铭问道,“此二女,可曾向你讨过恩典,求你纳她们为妾?”
闻言,青砚明玉俏脸一红,知羞的垂头,露出了几分女儿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