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轻,不代表不会撞裂。
但陈鸢要的是这些人相信,因为萧映秋的头骨的确好端端的。
“萧映秋顶骨完好,骨头没有撞裂。”
她真的不想和古人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直接道,“萧乐章的头顶受过敲击,这么浅的裂纹,倒也不至死,但有可能晕厥。”
仔仔细细检查完尸骨,陈鸢得出个结论,“这四具骸骨,除了萧乐章顶骨有裂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伤了。”
大家都用我们等了你那么久,你就说个这样的结果?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这么看着我也没有用,骨头是能告诉我很多信息,但伤不及骨头的情况下,我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不是死于下毒。”
“……”
魏公公吁了一口气,“白白期待这么久。”
陆怀昭见不得他好,“至少,陈仵作看出头颅被对调了,有人在尸骨上做了手脚,想混淆视听。”
“是呀,得了个我们都监守不力的结论,倒是对破案一点帮助都没有。”这不是搅屎棍是什么,魏公公气得抓了抓毛茸茸的佛尘泻火。
验尸的活儿结束,陈鸢也在检尸格目上签了字,之后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这次验尸,结论是实事求是的,但结果是不如意的,因为没能看出更多的问题,于翻案一点帮助都没有。
魏公公他们也不好立刻杀了陈鸢泄私愤,陈鸢跟着廖志忠回了县衙。
关上门,廖志忠走来走去,“我的姑奶奶哟,你今天得罪的人真不少。你验尸时,当真没有别的发现了?”
陈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边,又没敢喝的放下,“有。”
“有发现你不说?不写在检尸格目上?你……你……你就不怕将来被算账?”
“因为我的发现和验尸无关,只是推论,但我又不是推官,我就没必要说了。”
廖志忠,“……”
还以为抱上了能人的金大腿,能顺风而起,现在看来是上了贼船,廖志忠颓丧的一股屁落座。
“反正都这样了,你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人,我们已经得罪了,如果不查出个所以然出来,我们哪一方都讨不了好!”
想想也是,陈鸢道,“那祠堂有那么多锦衣卫守着,哪怕是萧家人也没办法随意进出,这些日子连祭祖都搁置了。有仵作进去,也是在锦衣卫和魏公公的监督之下。”
“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动手之人也只能在祠堂里调换现成的颅骨,说明这个人的确是京城过来的某个人。”
这些情况,廖志忠也能推导出来,“然后呢?”
“我怕说了,你会吓死。”
“姑奶奶,你说吧,你不说,我心里才悬着呢。”
查个案,战战兢兢成这个样子,陈鸢觉得自己给法医同事们丢脸了,“那个,你让信得过的人去把陆大人找过来吧。”
“为什么?”
窥探到密辛,真可怕,陈鸢小声附耳道,“大抵,只有他能保住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