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护院动作不变,依旧提棍拦在院门前。
“哼,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是知府老爷心善鼓励提携青年后生罢了,最多也只能代表她在年轻一辈中值得培养,和资历老的仵作们比起来,哼哼,怕是不够看。”
冷笑两声,棍子在马护院手中舞得虎虎生风,随即直指陈鸢,话却是对着元杰道。
“找这么个年轻的女仵作来,你抱的什么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元杰脸色黑得不行。
这马护院当真无礼,先讽刺陈仵作能力不足,又以此来证明他带个技能不娴熟的女仵作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查清楚马老板的死因。
“休得放肆,衙门办案,你个小小护院再三阻止,我不得不怀疑凶杀案有你参与。”
“元衙役休得胡言,马老板对我恩重如山,我岂会伤他性命。”马护院脸色气得通红,“我只是知道这女仵作乃跟着蔡工书同来的白马山,谁知道她们两什么关系。”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又怀疑地瞪向陈鸢。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蔡工书刚带着一个仵作来此,老爷就出事了!恰好,要替老爷验尸的仵作又是蔡工书带来的人,我哪里敢信你们!谁敢保证她不会官官相护的维护蔡工书?谁敢保证她当真有能力查出老爷真正的死因?”
这话说得不好听,官官相护也太抬高陈鸢地位,仵作算不得官,但这怀疑也算合理,陈鸢刚要上前两步开导开导这个死脑筋的忠仆。
不想,两个侍女扶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颤巍巍的从重重守卫的内院走了出来。
“马茁,休得对官差大人无礼。”
“老夫人!”
马护院着急的回望,却依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您放心,在衙差请来更娴熟的仵作之前,我绝不让这女仵作进去!”
闻言,马老夫人面色一僵,脚下走得更快,语气褪去方才的慈祥,充满怒意的呵斥。
“退下!”
马茁呆愣一瞬,收回了棍棒,浑身的杀气瞬间消散,委屈地小跑到老妪跟前。
“老夫人。”
“马茁,你冲撞了两位大人,知道此行为会给马家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马护院眼睛慕地瞪大,经此提点才想起自己所为多不合适。
马老夫人失望地对马护院叹了口气。
直叹得马茁愧疚地垂下头。
“老夫人,我,我……又闯祸了?我脑子笨,既然做错了事,您罚我吧!”
“来人,罚马茁三十家棍。”
“是。”
两个仆人应声,很快搬来两根长凳。
马茁趴在凳子上,那两个仆人从护院手里接过两根棍子,不由分说就朝他臀部交错打去。
马茁的反应出乎陈鸢的意料,马家家仆的执行力也看得她瞠目结舌。
她接触过的有钱人家也不少,作为商户,家中仆从护院能如此护主、听话,无不说明马老夫人的能力以及她在马家的威严。
做完这些,伴随着棍棒声和马茁的闷哼声,马老夫人转身恭敬有礼地向元杰微微施礼,又充满歉意地对陈鸢笑笑。
“请两位大人恕罪,马茁是个粗人,为人莽撞,心直口快却没什么坏心思,他哪里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及谁说女子不如男这样的道理。
既然陈仵作是知府大人专门调派到府衙的仵作,我相信你定然有其他仵作所不及的本事,还请两位大人别和这起子蛮人计较。”
不愧是老夫人,自己先处理了马茁,话又说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