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的修为比卞辰更甚,虽然平日里冷燃城一句一句魔头妖人的形容着华沙,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用来打趣的,哪里真的往那些方面想。
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华沙很快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刚刚进去的怜儿。
冷燃城的眉头微微一簇,莫非是卞辰的病情又复发了,刚刚醒过来便又晕过去了不成,她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可还好?”
也怪不得冷燃城担心,从华沙进去再到他们出来,时间之短连盏茶都没有喝完,怜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华沙的身后,倒是华沙亲自开口道:“他没事,方才有些事情要与他说,现下他已无碍,去看看他吧。”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问候之后,你就可以回宫了。”
这几日冷燃城不在宫里,宫里的那几位“活祖宗”说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她蹙眉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是出事了,不过是你心心念念的好事。”
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好事,冷燃城立刻追问着:“是什么?”
“等你看望完卞辰回宫后自然便知道了,不过我可先提醒你,虽然这事件是好事,但还会有另几件事也会随之而来,且是喜是悲尚不可知,况且过一阵子我又要闭关,你自己要小心。”
华沙越是这样说,冷燃城的好奇心就越被足足的吊起,她关心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赵丽然又不在宫中,仔细想想便猜得到应该是谁的好事。
说罢华沙便带着怜儿大摇大摆的离去,一旁的侍女为冷燃城轻轻推开内室的木门,冷燃城独自走了进去,其他人则留在门外。
木门的另一侧传来的是隐隐的药香,借着昏黄轻摇晃的烛火,隔着床边的帷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卞辰的身影,见冷燃城到来,卞辰略带疲惫的开口:“劳烦公主殿下探望”
看不清卞辰此刻的面容,不过想来应当是苍白憔悴的,冷燃城缓缓开口道:“你可好些了?”
卞辰的语气很是轻松,甚至有些不像重病初愈的样子,这恢复力之强实在是令人惊讶。
“睡了几日已无大碍,这段时间忙着东奔西走,疏于习武才让楚柔有机可乘,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才醒,实在是惭愧。”
尽管卞辰尽力掩饰着声音底下的憔悴,但不难听出那份底气的空洞。
“是我不好,害的你受了伤。”
“公主切莫这样说,这次我们带去的人马多数都安全返回,这都是公主的功劳,卞辰身为此次行动的副手却未能保护公主,是卞辰的失职才是。”
其实这次的事情是可以应万无一失的,即便出现了怜儿与卞辰临时替换的变故,按理来讲也不应该损失的如此惨重,这其中怕是另有缘由。
冷燃城的目光有些闪烁,微微垂下眼眸道:“你做的已经足够了,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南城,都该是我亏欠你的……”
冷燃城对卞辰的愧疚不只是因为这次受伤,在宫里的时候,很多时候华沙因为要事在身不能经常来陪伴,只有卞辰代替华沙保护着冷燃城,现在再算上这次的意外,欠卞辰的可就更多了。
而卞辰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些事情影响,他只是轻生一笑,向来忧郁的脸上薄雾初融:“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公主只要记得无论城主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公主您。”
这不是卞辰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记得在来南城之前他就对冷燃城说过,只是当时冷燃城并没有太深的感触,直到这几日在南城经历了许多,这才开始对这句话有所感触。
“为了…我吗?”
不管世人对华沙的评价如何,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乱了自己的心神,只是华沙的态度太过于反复无常,以至于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在华沙心中的分量。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且看这断魂便足以知晓。”
虽然冷燃城已经将断魂收了起来,但毕竟与华沙的佩剑是对剑,气息难免有些相似,卞辰跟随了华沙那样久,自然也就很容的感受到了冷燃城身后藏着的断魂。
冷燃城微微侧过头,一道幽蓝色的影子悄然一闪,随后隐藏不见。
“这把剑真有那么重要?”
都说断魂是南城的镇城之宝,淮冥生当初叛变之时拼了命也要将它夺走,然而这样一把绝世的宝剑在脸谱竟没有丝毫的记载,只有在江湖上流传的传说和野史中才有画册,其他的一概无可知。
卞辰稍稍缓和了气息,声音微弱的继续解释着:“卞辰知道公主的心里在忌惮什么,可南城向来是是非之地,身为城主就更不可随意让别人知晓自己的喜好,何况是心爱之人,城主如此反复也是为了保全公主,断魂向来由城主亲自保管,连我和怜儿都难得一见,且断魂和城主的残夜是对剑,而今日城主既然舍得送与公主,公主难道还不明白?”
话说到这事情便已明了,华沙这是变着法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作为一个孤傲的不可一世的霸主,他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感情,自己的面子是小,让冷燃城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是大,所以只能通过这些婉转的方式来表达,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将感情宣之于口。
其实华沙的心思冷燃城怎会不知,只是……
“你说的这些我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毕竟我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也不是唯一的那个。”
隔着轻柔的纱幔,冷燃城看不清卞辰的面容,只听得到他轻柔的笑声:“公主说的可是怜儿?确实有人说过她喜欢城主,不过城主对她并无意,她是不敢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