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赵丽然只是简单的以为,是因为自己擅闯密室从而惹得冷燃城发怒,可是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冷燃城已经丧失了意识,她想要的,或许只是自己的血。
眼见着自己即将被捉,赵丽然从心底发出一声恐惧的呼救,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光芒从上方击下,不偏不倚正好与冷燃城的法力打在一起,两道光碰撞在一起,立刻向四周炸开,赵丽然狠狠地摔在地上,就连冷燃城也被击的向后退了几步,当二人抬头望去,却见一个白色而鬼畜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衣袖上的彼岸花更显妖娆。
认出了这就是上次差点杀了自己的人,赵丽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冷燃城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她狠狠地盯着华沙,仿佛是要将他撕碎。
“你是谁?!”
到嘴的食物就这样溜走,对着半路杀出的华沙,冷燃城不由得一声怒喊,她已经没有了意识,自然不知道谁是谁。华沙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着快吓傻了的赵丽然阴沉说道:“出去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感情,说完赵丽然手上的鲜血就那样被止住,即便已经吓得腿软,但是赵丽然丝毫不敢违背华沙的命令,她立刻扶着两边的砖墙,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开。
虽然没了意识,但是却还有着思想,被打扰了好事本就不高兴,竟然又将自己的食物放走,冷燃城自然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飞身一跃竟然与华沙打了起来。眼见冷燃城向自己袭来,华沙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用手臂去还击,冷燃城不依不饶,眼见长的不像人的指甲就要划过华沙的脸颊,只见华沙气定神闲,反手一抓便抓住了冷燃城的手腕,修长的指甲就停在华沙眼前不到三寸之处。
“冷静点,小美人儿。”
华沙幽幽勾唇一笑,冷燃城仿佛受到了触动,凌厉的目光变得松散了起来,不经意间华沙的脖颈映入她的眼帘,她将目光移到华沙的颈部,一双血红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华沙的喉咙,望着华沙古铜色的肌肤,冷燃城的目光中不断的流露着贪婪,感觉的到华沙那跳动的脉搏,冷燃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很想一口咬下去。
修长的指甲沿着华沙的面颊逐渐向下移动,一直到喉管处才迷恋一般的停留,她缓缓凑到华沙脖颈的根处,然而凑的越近,喉咙里的干燥就越发难以忍耐,呼出的一团团热气迎面扑在耳边,冷燃城只觉得身体的热流再也无法控制,见无人阻拦,她终于无可控制的张开嘴向华沙的喉管咬去。
眼见贝齿就要与肌肤触碰,谁知就在这时华沙猛的将冷燃城的腰紧紧搂住,冷燃城整个人如同被禁锢一般按在他怀里,正当冷燃城惊讶之时,只觉得一阵刺骨的痛从耳后传来,她本想一口咬向华沙的喉管以吸取血液,谁知反而被华沙狠狠咬住了自己。
“!”
冷燃城猛然睁大了眼睛,她用力的挣扎,然而华沙就是不肯松口,耳后的肌肤十分敏感脆弱,很快就有血液缓缓流出,而奇怪的是血液并没有向下流淌,竟然逐渐向四周晕染开来,直至留下一朵拇指大小的彼岸花妖异的绽放在伤口处,华沙这才满意的松了口。
终于从华沙怀里挣脱,华沙的嘴角略微沾染了一丝血迹,为他原本就妖异的面容更添加了几分鬼畜,冷燃城愤怒的瞪着华沙,忽然华沙红色的双眸一闪,冷燃城整个人随之一震,眼里那血红色的光芒逐渐消失,整个双眸松散下来,意识也逐渐恢复,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无力的晕倒下去,这一倒,就正好倒在华沙了的肩头。
华沙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一个金色的凤印透过衣服从她的背上显漏出来,凤印闪了几下随后沉寂,华沙勾唇一笑:“小美人,凤印出现了。”
说完,他一个公主抱把冷燃城抱了起来,径直向密室当中的卧室走去。到了卧房里,华沙动作轻缓的将冷燃城放在床上,随后开始施法为冷燃城调息,一团红色的光束将她罩住,不断的帮她梳理着体内的法力。
过了半晌,冷燃城睫毛微微一颤这才睁开了眼睛,并不熟悉的房间里,一道妖异的身影站在眼前,见她醒了过来,华沙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妖孽:“醒了?”
冷燃城费力的倚在床头,忽然觉得耳后一阵刺痛,华沙的面容似笑非笑:“我给了种了朵花,别乱动。”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冷燃城蹙了蹙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这是怎么了?”
听她问这个问题,华沙走近了些许,他凝视着冷燃城,语气有些深沉:“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问你,你又做了什么,竟然连凤印都出现了。”
凤印的出现代表着血凤与冷燃城已经融合完全,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怪就怪在凤印出现的太早,虽然可以提前达到效果,但同时也会有很大的副作用,譬如刚才的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曾经为了防止冷燃城被血凤吞噬,华沙给了她压制血凤的药物,但是由于最近心情稳定,血凤也很安分,所以便没有继续服用药物,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血凤竟然会趁这个时候将她彻底吞噬。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自己竟然连赵丽然都能动手,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意识,可见中毒之深,这样想着冷燃城有些慌了神,她看着华沙,语气略显慌张:“我…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最近见了血的缘故…”
话说到这,事情便已经明了一半,血凤嗜血,冷燃城必须少见血以减少给血凤的刺激,免得自己变成第二个嗜血体,然而不管是与食人花打斗还是调查刘美人的死因,她最近见到的血太多,又没有用药物给血凤加以抑制,所以才导致她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记得华沙曾说过,一旦被血凤吞噬,轻则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重则行尸走肉永生永世被锁在血凤体内,甚至变得半人半魔沦落到六界之外,成为六界之外的生物,她倒是不怕死,但绝对不可以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
华沙脸上的表情深沉的有些让人看不懂,再看冷燃城虽然已经在奋力掩饰,但还是感觉的到她心头的焦虑,此时的她独自倚在床边,柔弱的身姿愈发楚楚惹人怜,见到这情景,华沙的脸色这才勉强缓和下来些许,他不是想怪她,只是担心:“好在发现的早,我会帮你抑制血凤,只是从今天起你必须每日服食丹药,并且不能再见血,这样才能保证不再恶化。”
既然凤印已经提前出现,一切又都不能挽回,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倒不如好好为以后打算,免得被血凤继续吞噬。
可即便这样说着,冷燃城的目光依旧十分暗淡,她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又怎么可以变成一个怪物。此时冷燃城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虽然华沙已经在安慰她,也将一切说的很乐观,但是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实际上已经和人类有所脱离,正在逐步向另一个定界沦陷。
这样想着,冷燃城屈膝坐在床边,她趴在膝盖上半掩着脸,喃喃的自责着:“是我不好,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改往日的高贵冷艳,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自责与无助,不管她平日是多么自负与聪慧,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女子,坚强的久了总是会感到无助。见她这个样子,华沙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后他缓缓坐到床边,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冷燃城头上的发丝,美人如玉,青丝如云,她的发质光亮顺滑,此刻又没有一丁点发饰的自然散开,触在指尖只觉得无尽的丝滑,华沙的动作轻柔,就连眼中也带了些怜惜,那是一种夹杂着心疼的安抚。
“不是什么大事,别多想。”
不仅是动作,就连语调都是那样的轻柔,对着华沙此举,就连冷燃城也是格外吃惊,她抬头凝视着华沙,本以为华沙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责怪自己,却不曾想竟会是这样心疼的安抚,她缓声问道:“你不怪我?”
对着冷燃城的问题,华沙漏出一抹轻的微笑:“我若是怪你,就任由你自生自灭去好了,又何必管你?”
华沙这话说的不错,如果他真的生气,他大可任由血凤将冷燃城吞噬,虽然这几个月的辛苦是白费了,但是好歹是个修炼之体,血凤也会功力倍增,即便日后重新选择寄养血凤的人,也算得上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然而归根究底,华沙没有这样做,相反的他还费了很大力气想救回冷燃城。
听到华沙给出这样的答复,冷燃城的心也放下了许多,任由华沙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自己则不知不觉吐出一句:“华沙,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你到底属于哪界中人?”
六界分为人、神、鬼、魔、仙以及妖这六界,其中以神界的能力最大,魔界次之。华沙为人狠毒,虽然他的长相与人类一致,但是他在发色和双眸等方面还是与人类有很大偏差的,尽管放眼古今,也曾有人因修法而使身体发生一些变化,然而至今为止却没有一个人拥有红色的双眸。
这原本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而华沙却玩味一笑:“你想我属于哪一界,我就属于哪一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