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姨啧啧两声,阴阳怪气的说:“哎呀,老易心真细呀,全是瞳瞳爱吃的。有病真好,萤萤,耀耀,你们可别羡慕呀。”
我爸白了她一眼,说:“吃你的饭,闭上嘴。”
饭桌上,我爸一直不停给我姐夹菜,甚至还亲手给她剥蟹子吃。“尝尝爸做的这个炒蟹子,不过别吃多了,蟹子寒凉,你身子不好。”
我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一次吃蟹子时,我姐刚做了指甲,就叫我剥给她吃。我不肯,我爸把我骂了好一通。拿姐妹之情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到底还要消费我到什么时候?
她不喜欢做的事,我替上;她不爱的人,我也替上。
现在她一句身患重病,又要抢走属于我的一点阳光。
晚上回到家里,见书房有灯光,我推开一条门缝,看到顾慕言又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放在眼前,静静的凝视着。
我咬咬嘴唇,他心里还是忘不了她。
原来这是一场放下所有赌注才知道必输的赌局。
我推开门,眼泪已经含在眼圈里。
他冷眸轻瞥,神色复杂。
我深吸一口气,说:“其实她都已经离婚了,你想重新跟她在一起,我愿意成全。”
我将门一带,转身回到卧室里,捂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心里早已宛若决堤洪水。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走了进来,背靠柜子,站在我身边,沉默不语。
我将头扭到一边。
“你看这是谁?”他将照片放在我眼前。
我没有看,说:“你和我姐。”
“好好看看。”
我纳闷,转头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解,抬起婆娑的双眼看他。
他指着角落的那个人,微微侧头,唇角一勾。“不认识了?”
怎么能不认识,那个身影分明是我。
照片中的我,正用隐忍而羡慕的目光偷偷的看着他们。
“从小就会吃醋。”他的嗓音低沉而性感,魅惑的唇角微勾,他俯身下来,抵住我的额头,轻轻吻去我的眼泪。他的吻一路向下,磨砂似的的唇,轻轻绞住我的唇珠,好像在品尝一道美食。
我推开他的手,被他顺势握住。他将我抱到床上,似乎像是确认什么似的,他的唇在我脸上又摩挲的两下,随后再度吻住我。
他修长的手指从容的将我的手指分开,我躺在他身下,听着他熟悉的喘息,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次日早起。
我坐在矮柜子上,给顾慕言打领带。
他两手环着我,深邃的眸中似有一些意味不清,总让我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好了。”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要走开。
“等一下。”我叫住他,勾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他的唇,随即红着脸,柔声问他,“可以每天早晨,你离开之前,来一下吗?”
他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迟疑一下,说:“我上午有个会要开,时间来不及了……”
“哎呀,你想那儿去了……”我砸他一下,脸更红了,说,“只是一个早安吻而已。”
他轻笑,低头深深吻了我一下。
“那可能,一个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