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马氏念在她第一次做饭,不好打击她的份上,强忍着才没说,小妮儿,你把馍馍做成饼子了!
一边帮忙,顾向晚一边想着家里那匹马。
幸好趁着打野菜的时候,张祥生打了些草给马吃,份量还不少,就算明天继续下雨,他们依然可以放心留在山洞里。
他们这边做饭做的热火朝天,张大拿他们却有些尴尬了。
看到他们回来,选择跟随村长的村民,已经把自家的干草堆和背篓等用品尽数搬到了村长他们这半边,将另外一半留给了他们,除此之外一个理会他们的都没有。
其实张大拿他们这边的人更多一些,足有小两百呢,可他们半点都感受不到自己这方在人数上对对方的压制。
反而感觉自己这边好像进入了对方的领地,被人家的气势压的死死的。
是以,他们二十几家不发一言又把自家睡觉的地方准备好,像个拘谨的借住者。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山洞虽被公平的分成了两半,可他们这边人数多,再加上有好几台手推车,压根挤不过来。
而村长他们那边虽然也有一两台,但人家人少啊,睡觉的地方富裕也就算了,人家甚至还有地方溜达溜达转转圈。
不过尽管地方太小,他们也不好意思去找村长说往那边睡一晚,因为知道不可能。
他们只好挤的紧紧的凑合凑合了。
看着对面做饭,他们也做起饭来,一家人凑在一起,就忍不住悄摸摸地说起话来。
“狗蛋特爹,你说你当时跑什么?那几家也根本没出手打虎,人家就因为没跑就得了便宜,你瞅瞅咱们,只能被迫跟着张大拿去了!他那个混球能领什么头?领着咱们去死?咱们孩子还这么小可怎么办哟!呜呜呜……”
这番对话几乎在每户家庭都上演了一遍,要么就男人埋怨女人当时拉着他们走,要么就女人埋怨男人没有坚定留下,反正一个比一个后悔当时没有选择和村长他们共进退。
这些话张大拿并没有听到,因为他也正埋怨他娘呢。
“娘,您为何要害村长叔家小孩?”
他闷声问着,心里对葛氏已然有了怨气。
自己这个娘可真是作天作地、惹是生非,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糊涂。
村长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他并不想和他们家闹僵,只是当时看到张文媳妇对他娘动手,一时没有控制住怒火罢了,不然他可没想过得罪村长。
现在可好了,想不闹僵都不行。
“我怎么害他了?不就把他领远了点儿吗?他对着我不懂尊老,太没教养,我给他点教训怎么了?”
葛氏虽然压着着声音,不过不难听出她是半点都不服气,死不承认她想害元宝的事实。
但是张大拿是她儿子啊,娘了解儿子,那儿子也是了解娘的,他还不知道他娘是个什么东西吗?
可他从小没爹,对于娘太过依赖,他也不忍心反驳质问她,生怕气到自己娘,只好憋着在心里自己别扭了。
张大拿不再问,葛氏悄悄松了口气,她确实是故意的,虽说当时想的只是把元宝领走让他回不来,可她心里哪里不清楚,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深山野林,那是必死无疑啊,只能说,她没刻意去想,但也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