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老脸一红,不服气地嘟囔:“老头子我孙女赚大钱,孙子即将考状元!祖宗保佑让我见证咱们家的辉煌!还不许我激动吗?”
“许许许!懒得搭理你。”
张马氏没跟他继续扯犊子,别说这老头子了,她自己也激动啊!
众人顿时笑起来,二郎抿着唇被夸的都有点害羞了。
张友生端起酒壶,挨个给场上男人倒酒,“来!咱们今儿个畅饮一番!”
“大伯,可我不会喝酒啊。”二郎端着酒杯有些踌躇。
“哎~日后没准要登上仕途呢,不会喝酒怎么成?正好趁现在练练!”
张友生不听那个,哪有男人不会喝酒的?不会就学!
还得是顾向晚停下进食提醒:“爹,明儿个二哥可还要去县城见夫子呢,您可别把他灌的起不来炕。”
“也是,没事,那就只喝两口!来来来,这么高兴的日子怎能没有酒?”
实在是盛情难却,二郎还是喝了,被入口的辛辣刺激的直哈气,惹得张浩生大声取笑。
“二郎,你不行啊!小叔就比你大一岁,可比你会喝酒多了!”
二郎无奈:“你会你来喝,快快快,全给你!”
“哈哈哈哈哈!我才不!”
两人说笑打闹着,整场庆功宴虽然不隆重,但十分其乐融融。
第二日二郎和张祥生再次去了县城,这次是去见赵夫子的。
考上应天书院,就说明以后就要离开赵家私塾,再也不是这里的一员了。
二郎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对于自己人生第一位夫子,意义是格外不同的,尤其是赵夫子真的提点他很多,二郎十分感恩。
这次过来他特意提了酒水、大鱼大肉、糕点和一袋白面,谢别恩师。
对于他来的目的,赵夫子自然清楚。
师徒两人面对面而坐,房间里再没有别人。
看着二郎沉重的神情,赵夫子难得慈祥地笑了:“怎么垂头丧气耷拉着脸?比人家没考好的看起来还不高兴!”
这是二郎第一次看到严厉的赵夫子露出这般亲和的笑容,微微怔了一瞬,眼底忍不住就有些发热。
“先生,学生要走了。”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赵夫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知道,应天书院的名册已经下来了。”
二郎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上,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让赵夫子都忽视不了,放在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二郎,声音褪去以往的严苛,柔和地道:“你是一只雏鹰,本就该去追寻更广阔的天空,我这里只是一座小私塾,用来启蒙的,注定留不住你。”
“我很不舍得先生和师母。”二郎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赵夫子笑了笑,语气中有一丝的宠溺,“怎么?来这刚几个月,就这么离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