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缪求卦,无非就是想往好的方向想。
命绝之象已然是十死无生,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给他解卦求生,无疑就是在阎王面前要人,绝不可能!
面对如此卦象,以他求生心切的心情,可想耿缪是何等的悲愤。
若是思想过激,很有可能不相信我的卜卦,从而为难于我。
正因为这点,我才感到心情沉重。
从表面上去看耿缪,即便懂得相面的我,也很难看出他是什么脾性。
但我现在给他做了卦,在卦象的分析中,我了解到此命绝之象是因果所造。
这也就是说,看起来不生恶的他,在背后做了不少坏事。
一个能够做了这么多坏事,而隐藏起来,给自己设立一个光耀老仙镇的设定,可见虚荣。
虚荣就是小心眼的体现。
一个狠辣而又小心眼的精怪,在面对一个人给他算出必死无疑的卦,不难想象他会生恨而解心愁。
琢磨了半响。
耿缪问:“小友如此凝重,是否卦象极差?”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耿老,此卦大凶!”
耿缪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并没有表现得太伤心,问道:“不知可有解卦之法?”
我拿出一根香烟点上,缓了两口气,道:“难。”
柳苒道:“难也就是还有解救的办法。”
耿缪问:“不知解救之法如何?”
我说道:“成命于天,受天限命,命之长久,取于天命。”
耿缪琢磨了片刻,道:“小友的意思是,我是否能活命,只能看老天的意思?”
我笑了笑,道:“天命之道,至难亦九死尚有一生,此生机如何,并非单纯取决于老天。”
耿缪眉头一挑,喜道:“小友的意思是,我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掌控自己的生命!”
我说道:“命在于天,亦在于自我嘛。”
耿缪小心翼翼的问:“不知我的大凶出于何处,又怎样去化解这个大凶?”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道:“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不好听,但都出于肺腑,耿老不要责怪才是。”
耿缪连连摆手,道:“但说无妨!”
我点了点头,道:“耿老有此劫难,皆因作恶种因而成,此因已触及命绝之象。”
“命绝之象?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吗?”耿缪不解。
我笑了笑,道:“你我都是修天道之人,万物借由上天所掌控,只要天理不降,又谈何命一定会绝呢?”
说着,我狡黠一笑,道:“如果有人说命绝之象就是命绝,那么这个人一定没有本事,曲解了天命,况且我方才所说是触及而已,而非绝对的命绝,说明卦象还不到最麻烦的程度,若是合理应对,又岂说不能活命呢?”
此话一出,耿缪和柳苒相视了一眼,二者的眼中有商榷之色。
片刻后,耿缪问:“不知老夫要如何为之,才能度过此大凶劫难?”
我笑了笑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因果循环,天命未定,因果尚存。”
耿缪凝神问:“什么意思?”
我神秘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焉。”
耿缪道:“希望小友能多透露一二。”
我琢磨了一下,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说着,我当着他们的面,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香烟,从香烟里面拿出一些烟丝。
这种奇怪的举动,让耿缪和柳苒不解。
我拿着烟丝,道:“这东西是从植物中而来,焚烧过后成了飞灰,看似荡然无存,但于细微之处滋养大地,重获生机。”
耿缪揣摩了片刻,道:“我就好比即将被焚烧而变为飞灰的烟丝,但我被烧,也就是经受劫难,亦能做类似于普渡众生的善事,那自己就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