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手握我的命脉,若你处事不当,落到了暗盘之人手中,你的生死存亡,我可未必能保得住。”
江夕月收起手,白了赫连煜一眼,“我像是会作死的人吗?”
赫连煜故作打量凑近了江夕月,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看你在我这里就挺会作死的。”
他鼻尖触碰到她脸颊,如触电般的凉意掠过她全身。
她转脸看向赫连煜,轻声道:“这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哪天你不宠我了,我自然不会在你面前作死了。”
赫连煜薄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后收回了身子。
“你既然想要调查暗盘,打算从哪儿调查起?”
江夕月扭了扭脖子,“自然是从屠雄开始。”
赫连煜却道:“屠雄既然是暗盘送出来的弃子,你定是问不出什么。”
江夕月却一脸狡黠,“在我面前,只要他有一口气,我就能撬开他的嘴。”
她眼底跳动这灼热的光芒,那一股自信看得赫连煜头皮发麻。
赫连煜从腰间取了一枚令牌,递给江夕月。
“这是我的随身令牌,你拿着它,日后可自由出入廷尉司地牢。”
江夕月赶紧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后,对赫连煜甜甜一笑,“谢啦。”
她将令牌收好,问道:“芝芙尸身找到了吗?”
赫连煜神色暗淡,“没有。”
这些日子,他一直让千机阁寻找,可一点眉目都没有。
尸身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向。
江夕月拈了眉心,“既然之前芝芙是暗盘的人,会不会是暗盘的人将她的尸身带走了。”
赫连煜眸色流转,“也许吧。”
他不是没想过芝芙尸体消失,有可能与暗盘有关。
可是一具尸体,暗盘拿走,又能有什么用呢?
可若不是暗盘,他实在是想不出帝都谁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让芝芙尸身消失得如此不留痕迹。
江夕月撑着下颌,继续问道:“你方才说当年芝芙是暗盘娼寮的舞女,应该对暗盘的情况有些了解,你没问过芝芙,关于暗盘的事情吗?”
赫连煜答:“自然问过,但是她一问三不知,没能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他淡淡吐了一口气,“更何况,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也是用了很长时间,她才恢复正常,但是对暗盘的事情,她似乎选择性忘记一般,一直说自己记不起来在暗盘的那些事情。。”
就是因为当年他见过芝芙被带回来的时候,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的亏欠愈加。
所以后来才会对她犯的错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一次次给她机会。
江夕月听完眼波流转,“那芝芙是多大的时候被发卖暗盘的?”
赫连煜仔细想了想,“约莫三岁,接回景幽王府中的时候年满十八,算下来,在外十五年。”
江夕月意味深长道:“十五年,还真是漫长啊。”
赫连煜听出江夕月的弦外之音,他看向她,“你是怀疑芝芙与暗盘背后人有关系?留在本王身边,是另有目的?”
“谁知道呢?”江夕月撇了撇嘴,“我只是觉得,一个能在暗盘这种地方待了十五年的人,真的会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