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带情绪地看了朱岳一眼。

这个弟子本就是被塞到他手下的，资质倒还不错，人却蠢笨高傲，惹人生厌。

云破月面上毫无表情，朱岳却好似看出了那之下隐藏的嫌弃厌恶，渐渐闭上了嘴。

破月尊者负手道：“既然她比你修为高，她就是你师姐，师姐教导你礼仪，难道还要找本尊诉苦？”

朱岳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嘴唇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我……”

破月尊者不理他，平静地冲齐玉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齐玉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的背影，万万想不到这破月尊者竟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朱岳整个人灰暗地跌坐在地上，怀疑人生，齐玉也不由得有些同情，她走上前，想拍拍他的肩，却被朱岳惊恐地躲开了。

齐玉：“……”

好吧，这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当好人。

那就继续当坏人吧。

她又换上渗人的笑，不容闪躲地抓住朱岳的胳膊，眯着眼对他道：“听见没，对待师姐，要客气点，对待别人，也要客气点，我亲爱的殿下。”

朱岳惊恐地不住点头，“好、好的，我知道了，师姐……”

齐玉满意地将他放开，心情也舒畅不少，笑眯眯地往灵膳堂走。

只留朱岳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坐在原地，怀疑人生。

……

灵膳堂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朱岳那一桌子皇子皇女，还有等着齐玉的白欢和流星。

齐玉见桌上还剩了一只鸡翅膀，知道是白欢知她爱吃，特地留给自己的，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开始啃。

白欢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还是没忍住，小心问道：“小烟儿，你没把他弄死吧？”

齐玉：“？”

齐玉将啃了一般的鸡翅放下，不惑不解，“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凶残的人吗？”

白欢、流星以及偷听的一桌子皇子皇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时，朱岳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见齐玉，浑身抖了一抖，还专门饶了一条最远的，不会碰到齐玉的路线，回到他那一桌上。

众人：“……”

齐玉：“……听我解释，我就只打了他几个耳刮子，他这是演我呢？”

朱岳听到这话，连忙惊恐地道：“不是、不是师姐做的，是我自己摔的，师姐也没有打我，是我自己觉得脸痒痒，自己挠的。”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脸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又将视线转移到齐玉身上。

齐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他自己都说了的，跟我没关系啊。”

灵膳堂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位皇子殿下，你是否需要法律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