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淑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粥,深深叹了口气,用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之后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她细细的品尝,慢慢的咀嚼,这味道……恍惚间和景钰做的一模一样。
她不由得又抬起头看了薛礼一眼,见他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终究还是不大敢确定。
她觉得时间太久远了,或许只是因为她心中太愧疚了,也或许是终于察觉到自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开始后悔了。
“这粥……挺好喝的。”
本来想说这粥和她以前喝过的味道一模一样,又觉得有些矫情,便又改了口。
“那西太后就多喝点,以后若是想喝,属下再给您做。”
薛礼恭恭敬敬的回道。
沈玉淑又觉得自己大概只是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会这般睹粥思人,只要看到个和他有点相像的人或物,就不由自主往他身上想。
“你去吧,明儿一早跟哀家去上朝。”
过了半晌,沈玉淑才又吩咐了一句。
“是。”
薛礼眼中虽然有点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躬身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去了。
翌日一早,沈玉淑早早的就起来了,秋月一边服侍她穿上太后礼服,戴上凤冠,一边唉声叹气的。
“太后,您这都快三个月了,马上就要显怀了,要多注意休息啊,若是真的去上朝,皇上必然又不高兴,他如果大动干戈也将您抓起来,可怎么才好?”
秋月觉得如今云澈毕竟是皇帝,就算她有协理朝政的密旨,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很难的,便想劝她三思,别这么冲动莽撞。
“他不敢,你难道没发现,他现在对哀家是越来越容忍了么?”
沈玉淑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
秋月有些不明所以,觉得她说的不对,但又好像没什么错,仔细想想,比起刚回宫时派人在半路截杀她,好像确实对她宽容了许多。
“太后不说奴婢还没感觉,您这么一说,奴婢好像也觉得有点,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皇上不再猜忌太后了么?”
她还是有些不得要领,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太后如今在宫里算得上四处生事了,比如让薛礼接管内务府,夺取后宫管理权。
这听起来每一样都不可能实现,但她又偏偏都实现了。
如果从这些方面来看的话,皇帝对她确实比以前宽容了。
沈玉淑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应该对她渐渐有了一种熟悉感,也许有时候还时不时的想到叶汐,从而将她和她重合成一个人。
难道他杀了叶汐后后悔了?将她也当成了她?
呵呵……
“皇帝自然还会猜忌哀家,毕竟哀家手里有辖制他的密旨,但有时候,他也可能控制不了的对哀家宽容。”
沈玉淑没有和秋月说的太明白,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
秋月果然迷糊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呢?
梳洗穿戴完毕,沈玉淑去议事殿将今日的事情都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就叫上薛礼去了德阳殿。
云澈刚上朝,百官还未跪拜完,就见沈玉淑一身凤冠礼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身形高挑,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在秋月的搀扶下一路走过来,气场强大,无形中有种压迫感,所以大臣们谁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