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淑姗姗来迟,语气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苏婉当即就对她怒目而视,皇帝也皱起了眉头。
“西太后,您这是什么意思?身为长辈,这么说话合适么?臣妾这里半夜走水,贴身宫女都被烧死了,你居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
苏婉此时还沉浸在彩诗那怨毒愤恨的目光中,觉得后怕,偏偏沈玉淑一来就这般冷嘲热讽看热闹的态度,让她再也忍不住狂怼出声。
沈玉淑见她急眼,心中爽快,语气也更温和了。
“哟,皇后怎么如此急躁?虽然哀家来晚了,但发生了什么事哀家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
“那彩诗是你亲手害死的,你脱了她的衣裳又踩着她的身体出来,却没有救她,让她葬身火海,你自己害死她还怪别人说嘴?”
她早打听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彩诗死的时候可是有其他宫人们看见了,活生生的被烧死啊,皇后只顾着自己将宫人当做活命的跳板,这一点是真的让人寒心。
“你,你别信口雌黄,本宫那是根本来不及救她,她是本宫的贴身宫女,本宫怎么会害她?”
苏婉被沈玉淑揭穿更加气急败坏,恨不得几巴掌扇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里敢?
“怎么会来不及救她?你是根本就没想着救她啊,当时屋子里虽然火势蔓延开了,但凳子椅子总还没烧毁吧?”
“你只要将彩诗的衣裳用水浸透盖在凳子上,再将你的外衣脱下来浸湿披上,你们两人不就都能踩着凳子跳出来了么?”
沈玉淑故意当着众多宫人侍卫的面大声说话,让他们都能听见。
听了她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她这法子也算有用,因为当时横梁落了下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就算皇后披着湿衣裳跳出来,彩诗没有湿衣裳可披,也只是被烧破点皮,总不至于被活活烧死。
宫人们顿时觉得皇后又残忍又蠢,怎么连这么简单大法子都没想到?
又或者她真的如西太后所说,根本就自私冷漠无情,只想着自己活命,压根儿就没考虑让彩诗也活着出来,只想到让她当她活命的工具。
苏婉见周围的宫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瞅着她,不禁跺脚气道:“你现在马后炮,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本宫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再说,奴才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她们为护佑主子牺牲本就理所应当,你在这里充什么好人?”
她被沈玉淑气疯了,再也忍不住一通疯狂的输出。
沈玉淑就知道会这样,她这个人一被刺激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吼出来了,哪怕那些话大逆不道,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无所顾忌。
“……”
“皇后,你胡说什么?”
云澈也被苏婉的话震惊到了,虽然奴才为主子牺牲是天经地义的,但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出来吧?
苏婉被他一喝顿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中了沈玉淑的圈套,只好闭嘴,恨恨的瞪着她。
此时火势已经基本被扑灭,只剩下零星的一点火星子,侍卫们还在打水挨个儿扑火,沈玉淑看着烧得黑乎乎的长安宫,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