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再有人托我说亲,我便如此替你回了。”
穆清淮没应声,幽幽地望着叶兰舟。
叶兰舟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想到黎沐今天发的那通火,于是拿出来给穆清淮敲边鼓。
穆清淮一听,眉头顿时拧得死紧:“你不中意他,他便不许你中意旁人,哪有如此跋扈之人?”
“你这不见到了?”叶兰舟嗤笑了声,正色道,“穆清淮,你如今是朝廷的威远侯,成王是最有希望登上大位的皇子,你惹不起他。再者,我无意风花雪月,为了我得罪成王,你不值得。”
穆清淮抿着唇不说话,半晌,才失落地走了。
傍晚,孩子们都过来用膳,叽叽喳喳十分热闹,叶兰舟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次日,在水一方正常营业。
贵夫人们三五扎堆,言笑晏晏。
不大一会儿,威远侯曾定过亲,且对当初定亲的姑娘情根深种,八年之久难以忘怀,为此拒了所有亲事的消息便在贵妇圈子里传开了。
女人嘛,最容易感动,嘴里赞许威远侯是个重情重义的,心里暗戳戳地盘算着,自家女儿年岁小,再等两年不打紧,还有机会争取一下威远侯。
当天下午,在水一方打烊之后,叶兰舟照例先将李青梧送回南平王府。
刚回到瑞懿夫人府门口,进宝立即迎上来,说道:“夫人,左佥都御史府上来人求见,在偏厅候着呢。”
左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官,在往来瑞懿夫人府的官员中,算是最低一级的了。
叶兰舟走到偏厅,只见一黄衣女子垂首站着,有个梳双丫髻的粗布衣裳的小姑娘扶着她,显然是主仆俩。
叶兰舟一进来,那黄衣女子就敛衽施礼:“拜见瑞懿夫人。”
“你是?”
“奴家冯瑶,家父是左佥都御史。”
女子始终低着头,个子不高,看不清眉眼五官,声音细细弱弱的,很是娇怯。
“冯小姐请坐,来人,上茶。”
丫鬟折梅扶着冯瑶坐下,红桃上了茶,退到叶兰舟边上站定。
“冯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冯瑶栽着脑袋,跟鹌鹑似的,嗫嚅着不说话。
叶兰舟心里想着,这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吩咐红桃退下。
“冯小姐,有话直说无妨。”
冯瑶抽了抽鼻子,忽然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了。
叶兰舟吓了一跳,忙去扶她:“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只管说,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冯瑶嘤嘤宁宁地哭泣,边哭边摇头,仿佛胸腔里凝聚着莫大的悲痛,说不出话来。
折梅在冯瑶身侧偏后半步跪下,哽咽道:“启禀夫人,我家小姐便是威远侯爷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