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想不明白,他到底喜欢自己哪一点?
穆清淮扬唇一笑,清亮如星的双眸眯成两条弯弯的弧线:“你哪儿都好。”
叶兰舟:“……”
这评价还真是不低。
马速渐渐缓下来,两匹马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朝大营挪去。
“兰舟,你始终不肯接受我,便是因为你那一百零三岁的高龄?”
叶兰舟眯着眸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
啧,怎么说呢,由于年龄的巨大差异,两个人对待人生、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很难产生共鸣。
换句话说,三观不是很合得来。
穆清淮又双叒叕糊涂了。
“也是,也不是,那是什么意思?”
叶兰舟摊了摊手:“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
穆清淮无语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叶兰舟口中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玄乎的玩意儿,但……他似乎也有这种感觉。
三年多的朝夕相处,似乎始终少了点儿什么。
穆清淮怔怔地看着叶兰舟,半晌,郁闷地吐槽:“你说你怎么就没喝孟婆汤呢?你好歹喝一碗再上路啊!”
叶兰舟嘴角抽了抽:“……”
古人对神明很是敬畏,她又的的确确是借尸还魂,穆清淮深信不疑,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孟婆很无辜啊!
回到大营之后,叶兰舟虚弱不堪地进了自己的营帐,黎煜、大牛、远哥儿几个小辈前后脚过来探望,储元想进来,又怕打扰叶兰舟。
“军医,您可大好了?”
“储将军,进来吧。”叶兰舟扬着低哑的嗓音唤了一声。
储元连忙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抱拳行礼:“军医,您好些了么?”
叶兰舟点了点头,哑声道:“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储元眼圈都红了,既难受又惋惜:“军医,您受苦了。”
叶兰舟摆了摆手,道:“无妨,只要能保南疆平安,我一条贱命,何足为惜?”
储元肃然起敬,问道:“军医,北燕大军大举进攻南楚,我军可要……”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潜台词很明显,询问东黎要不要出兵,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朝廷来了密令,南疆战事,一切听从太子殿下指挥。太子殿下命我等镇守南疆,不可轻举妄动。燕楚之战,由他们打去,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咱们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皇上有意要给黎溶表现的机会,且南疆到京城路途遥远,来回送信不便,一旦真有重要军情,等候朝廷的指令,很容易贻误战机,因此皇上把决断权全盘交给了黎溶。
储元听了叶兰舟的话,虽然有些憋闷,但没多说什么。
“储将军,你去忙吧,稍后大将军多半会召集大伙儿议事,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