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药酒做好了,到了约定时间,却迟迟不见那位百货大楼的主任,即使人不能来,按理说也该派个人过来,或者写信电话电报,总该有个消息。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寄出的信拍出的电报石沉大海。
现在厂里做好的这批药酒压在库房,是就这样等着还是自己开车按着留下的地址去送。
“要我说,咱们直接找辆车给他送过去,货送到了就行。”
“你脖子上长的是摆设吗,脑子里装的啥大酱啊,那人家连个回信都没,你哼哧哼哧费那老大劲送过去,要是到了人家不要咋整。到时候可就是松板夹骆驼——两头吃苦。这药酒运过去了卖不出去来回路上摔碎了咋办。”
“那你说这要咋整?”
“是不是那人回去以后反悔了,我寻思有可能哈,是不是百货大楼没钱了。”
“那他不要咱不是白干了,那这么多药酒咋办。”
离约好的日子过去一天又一天,也不见个人影。厂里人暗中都开始担心,实在是他们这次做出来的药酒不少,本来还想着要是卖的好的话紧跟着就有现货可以跟上。
“大家好好干活,咱们做的是药酒,放不坏,搁在库房里慢慢卖就是了。没有外省百货大楼之前,咱们都能靠着那两间小房间建起来这么大厂子,现在更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朱良材扯着嗓子喊话。
“行,听朱知青的。”工人们神奇的被安抚住了。
不慌啥啊不慌。
工人们不知道情况,他可是清楚的。
朱良材嘴里说的好听,心里慌的都快找不着北了,愁的他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到底什么情况啊,咱们就这么被放鸽子了?”朱良材快步上了楼进屋,一进去就问道。
再一看,屋里人都齐全。
林言青、严嘉应、厂里负责销售的、生产的、财务都在。
“你来了,正好大家都在,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严嘉应让他坐下,“大家都想想办法,有什么就说,现在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
“那个,现在确定外省那边是不要这批药了吗?”
严嘉应点头,“人事变动。”
“去他的。”朱良材低声道。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才会一声不吭就毁约,连提前付的定金也不要,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那边一开始说好的是要了多少?”朱良材问道,因为厂里有单子,最近他都没出去跑销售,回家了一趟,这几天才回来。
“一千瓶。”负责生产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