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队里的几个婶子,一听是家里孩子耳朵不知道怎么,又是凑热闹又是也想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好回去给自家孩子注意点,都跟着一起。
会计家之前已经分家了,会计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还没个孩子,这要去看的也就是他家二儿子田立学家的孩子。
自来熟的直接走在前边,就往田立学家去,在路口被吕婶儿喊住。
“回来,回来,在我家呢,不去那边。”
“成,还想去立学家让他在学校好好管管我家那皮小子呢。”被喊住的人诧异后也不追问,打着哈哈。这分家了孩子让老两口帮忙带,生病了也不见当爹娘的身影,立学是在学校上课,当娘的整天在家也不管真不知道干什么。怪不得说娶妻娶贤呢,田立学家懒婆娘可真是。
到了家一看,孩子耳朵上边肿一大块,小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在炕上睡着。
吕婶儿心疼的把脸给擦干,这么多人呼啦啦进来,许是也没有睡熟,小孩子半睡半醒间哼哼唧唧的,吕婶儿半抱在怀中,“林医生,你给看看。”
林言青在看病的时候,几个一同来的婶子们看到小孩子耳朵上肿起来这么大一块,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咋样,这是啥情况,咋耳朵上长这么大包,是不让蜂蛰了。”
边上人一巴掌拍她背上,“你老糊涂了,马蜂蛰了是青黑的,这还有脓呢我瞧着。会计家的,这是咋弄的,别是孩子生了啥病。”
“呸呸呸,滴个臭嘴说啥呢,人林医生还在看病呢你倒知道了,孩子脸色好着呢乱说啥。”
吕婶儿摆手不在意这个,队上的人都是老相识,平日里看谁不顺眼别什么苗头都是大人间的事没人会对小孩有坏心思,就是管不住嘴。只看着林言青,见她翻看耳朵,放下手似乎是心里有数了,问道:“咋样,林医生。”
“不是什么病,耳朵发炎了。”林言青简单一句话结束了吕婶儿的惴惴不安。耳前瘘管,也叫耳仓。耳仓位置有些发炎肿起来了。
林言青给开了些消炎药,如果能下去炎症消了就好了,要是还发炎,肿胀位置继续扩大的话可能需要做手术,不过也不是大问题。
“那就行。”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吕婶儿才有心思和她们说话。
“也不知道咋回事,前两天孩子他娘过来,看到耳朵上有东西,以为是结的痂还是什么东西,伸手随手就扒拉掉了。
把东西碰掉后,第二天耳朵这就好像肿起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蚊子咬的,还和家里念叨秋蚊子毒得很,擦了点唾沫就没管了。
谁能想到这好像越肿越大,孩子哼哼的哭,还寻思是咋了。话都说不清楚,过了两天才反应过来是说耳朵疼。”
“这养孩子啊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出问题,可要仔细着。”说到小孩难养可就有话说了。
“咋不是,你说咱们那会儿,儿子女儿都养的糙得很,随便喂点吃的一眨眼就长大了,现在生活好了,这些小娃娇贵得不行,但凡变天都要留神,一不注意就是生病。”说话的人想到前几天降温家里孩子感冒拉肚子也是心有余悸。
看到林言青在一旁,拉起她的手就是一顿夸,“幸好有林医生,有啥问题去找人,一看就好,咱这可真是捡到宝了,咋就这么能耐呢。”
林言青:……“也是大家信任,人各有擅长的事嘛,论起做饭缝衣裳我就比不上婶子们。
嘿,怪不得人家上报纸呢,瞅瞅这话说的,缝衣裳做饭有啥难的,大队人人都会,可从人家嘴里说出来好像真是她们的本事一样,这可是主席夸过的上过报纸的人,非但不飘,还耐心有礼貌,和你说话也不敷衍。
“也别说现在孩子娇贵,谁不知道你许老抠给家里人吃去年发了芽的土豆,那大人能吃,小孩子肠胃弱可不就病了。”旁边人毫不客气揭穿她,吃发芽土豆把孩子吃成食物中毒。
“去你的,谁家不吃,我那时那天着急了芽没削干净。”
林言青看完病和这些婶子们告辞,留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闲话家常。
回到卫生室,就看到周国生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