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重新分组啊?”上河大队,河青制药厂的人排着队,围在院子里交谈。
面前是厂里的黑板报,上边贴了通知,正是最新的分组。
前两天突然宣布要进行人员流动,以后也要实行人员轮岗制。这一个个词听起来怪洋气的,反正意思就是说要啥活都换着干。
有些人心里就不大乐意,不说现在的生产小组都是熟人,平常干活休息总能闲扯几句,就是好好的干熟的活儿要猛的换成新的,这不得重新学着上手,多耽误功夫啊。
“现在市里、省里都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药,不过放心,咱们的药都是秘方,人员流动也是为了保证大家互相配合彼此监督。下个月给大家加工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已经加钱,瞬间什么埋怨抱怨不情愿都没了。
不愧是厂里,就是大气。
一群学人精,怎么不把谁嘴里嚼过的馒头抠出来吃了。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学他们厂。
这意思咋是说厂子里有人泄密,不会是谁把他们厂药方偷了吧?
不能,没听主任说么他们这都是秘方。
心里暗想,就听到旁边人嘀咕“谁这么吃里扒外,肯定是那个丧良心的把咱厂子配方漏出去了才有人仿着做了”
不会吧,真出内贼了?
大家互相隐晦的打量猜测着,眼珠子乱转眼睛眨啊眨。
厂上的变动很快被大家接受。
林言青他们三个倒是又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要不再找几个人过来?或者我俩晚上住隔壁卫生室?”朱良材问道。
“不用,有追风呢。”林言青拒绝他的提议。
想到能扑鸡捉兔和野猪搏斗的追风,也没那么担心了,反倒犹豫问道:“追风不会把人伤了吧,得让它悠着点啊。”
“知道”林言青一点也不担心,追风现在精得就差开口说话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几天后一个夜晚,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从卫生室墙外翻进来,落地前还特意扔了一块肉骨头。
追风在黑暗中早就警觉的竖起身子,想到什么,又闭上眼睛趴下去,闭眼前还能看到眼里流露出的不屑,好像在说拿块破骨头逗你大爷呢,傻狗才上当。
外边的人见骨头扔下去一会没动静,心里自得一笑,早就听说卫生室养了条狗,畜牲一只有什么用。要么是睡死了要么就是馋骨头早就上去啃了那上边可是涂了好东西。
放下心来翻墙进来,不经意看到院子里趴在地上追风大大一团的身影,被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下就想过去抬脚去踢,想到还有正事啐了一口忍下了。
这是林言青平时看病放药的地方,在屋里翻了半天也只有一些草药,桌上药架子上什么都没找到,连地上放的柜子抽屉都一个个打开看过去。
越翻越急,越急越找不到。
“没有没有,怎么什么都没有。”
晦气,男人气愤的踹了一脚凳子,发出咚一声,又赶快扶住,屏着呼吸生怕外边有人注意到屋里动静。
稍微冷静下来了,仔细环视着屋子,眼睛注意到了药架子最上边带锁的一层,踩着凳子上去,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随便几下不知道怎么扳的,成了一个6字形状,手套上去,铁丝最前端稍微弯折了点弧度,在锁芯里捣鼓几下,啪嗒,锁开了。
要不是环境不对还想愉快的哼几句。
眉开眼笑打开锁,只见里边摆着一排排药酒。
除了药酒也没找到其他的,有点失落但也不算一无所获。
小心的从顶上拿下来,坐在凳子上打量着屋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
注意到地上柜子的突兀之处,怎么平白无故在药架子旁边又放一个小柜子,总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