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和妖尧大小姐不在幽州,坐镇的程将军可谓是诸多不安。
不过两三日光阴,他却恰似苍老了十几岁般,整个人显见的沧桑。
这责任,真是太重大了。
便就是常年高压环境待着的南木和一众暗卫,也不得不承认,此番的任务太过于艰难。
小心翼翼的守了一个昼夜并半个白天,程将军忍不住的就要打盹。
谁知堪堪眯了个眼,就听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响起,却是那斥候入了帐内,嗓音显见的焦急:“将军不好了,靖安侯的兵马攻过来了。”
闻言一瞬精神一震的程将军,差点没稳住从凳子上滚下来,面色一变再变里,沉声喝道:“来人,传本将军命令,三军全数集结,全力对抗幽州军,记住,就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给本将军拖住幽州军。”
靖王爷肃清幽州,清理雁门叛徒的计划至关重要,他老程就是马革裹尸,也要死战到最后。
南木面色冷硬而来,显然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态,在帐外听了程将军的命令,唇角一丝苦涩蔓延,心内却是略略松了松。
程将军有此决心,他就放心了。
帐内,程将军的嗓音再起:“来人,请南木大人。”
“不劳程将军了。”南木挑帘而入,刚毅的扑克脸素日一般波澜不惊,无有表情:“程将军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本座和兄弟们自当全力以赴。”
“吩咐不敢当,只盼着能拖住幽州军,拖住靖安侯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他们不过区区数千兵马,程将军这心里,真是没底。
南木身为暗卫,素日过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对于这样的杀伐习以为常,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谓不强。
面无表情颔首,大略的同程将军沟通了一番,扭头出去集结暗卫,布置任务。
大战在即,南木分发了陆昭华这个大小姐给的丹药和金疮药,面色冷硬一句:“主子将重责大任交予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让主子失望。兄弟们,此番,便就是咱们报答主子的机会,大家定要全力以赴才是。”
暗卫唯有忠心二字,更何况,龙啸尘这个主子他们是心悦诚服,他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义无反顾。
铿锵应声中齐刷刷亮剑!
彼时,靖安侯刘铭大带着兵马冲杀了过来,一路喊杀声顿起,兵器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刘铭达骑在高头大马上,扯着嗓门大叫:“若有降者,本侯愿给他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数万对数千,再是骁勇善战,也架不住寡不敌众。
雁门兵马还好说,南木担心的,不就是那原本投降的一部分幽州军。
眼下敌众我寡,怕是难免有几个叛徒。
果然,靖安侯的话音刚落,这边的兵马里一阵躁动,哗啦啦的就冲出去数十个兵士。
刘铭达得意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姓龙的将你们遗弃在这幽州城,不就是让尔等送死?”
“诸位,当真要为这样一个人,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程将军是个暴脾气,闻言,提枪上马就是个冲:“刘铭达你这个欺君妄上,目无法纪的奸贼,本将军今日定要拿了你……”
话没说完,靖安侯刘铭达就嗷嗷叫着下令围攻。
登时,漫山遍野的都是黑压压的幽州军。
雁门兵马素日训练有素,如今又占了高处,早就准备了滚石等防御材料。
见了幽州军,毫不手软的就是框框一通砸……
喊杀声铺天盖地,此起彼伏!
一时倒是逼得幽州军节节败退,可到底对方有着数万兵马,人海战术下,雁门兵马显见的吃力起来。
终于在一个时辰的急攻之下,幽州兵马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同雁门兵马短兵相接。
南木等一众暗卫拼杀在漫山遍野的幽州军中,个个皆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体力不支了,就塞一粒元气丹。
刘铭达看着疯狂收割人头的南木等人,黑眸敛起一抹幽森,阴恻恻下令:“弓箭手准备,给本侯全力击杀那些暗卫。”
霎然之间,箭羽漫天,暗卫陷入了危险境地。
这近乎无差别的攻击,源源不断的箭雨,暗卫纵使武功非凡,久而久之,也是抵挡不住。
渐渐的,有暗卫身中箭羽而倒地,情势,霎然陷入艰难,很是不利。
程将军满脸是血都顾不上抹一把,挥动着手中长枪,不停的扫刺那前赴后继的幽州兵马。
心跳如擂鼓,体力渐渐不支……
一个晃神中,胳膊就被箭羽射中,长枪抓不住的刺痛里,程将军咬牙大喊一声,一把扯了那带着钩刺的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