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炸了毛,柏鹤不敢逆着她再说什么。
虽然她踩着也不疼就是了,本身也就那么点重量。
而且经过她的赐福,他身上的伤全部恢复如初,也不用怕踩着伤口。
发泄一通后,长安收回脚,双手环胸,傲气的扭头闭眼:“但是就算我想给别人,也给不了了,只能给你咯!”
柏鹤蹲了下来:“为什么?”
“乘黄,乘之则增寿,我族是不会随便让别的生灵爬上我们的背的!你上次坐在我背上,大抵就是你和我的单向绑定,我主动赐福也只能赐给你。”
乘之则增寿?
柏鹤记得确实是有这么一次,被天领奉行追捕的那天,他在雷神像前坠落,是长安突然从虚空中出现接住了他。
他落在她的背上,一点都没摔疼。
为了不掉下去,他还顺手抓住了她背上的角。
那个时候?
就那么稀疏平常的时候?
“所以你们不能随便化为原形是因为不能让别的生物触碰到背部?”
“唔……这么简单吗?”长安戳着下巴,沉思起来,“但是我族的赐福又不能给族人,在荼锦之泽也没有别人,很安全的。”
柏鹤垂眸,声音又低又轻:“谢谢你。”
“等我回家以后,再来找哥哥玩,再不回去的话,爸爸妈妈可能要等着急了。”
柏鹤捏了捏她的小圆脸,抿唇微笑:“快回家吧。”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鬼东西到底要我做什么……”长安小声的嘟囔完,双手搭在柏鹤的脖子上,轻轻抱了抱他:“谢谢哥哥愿意带我回家。”
柏鹤有些哽咽。
“我给哥哥跳一支舞吧!”
……
柏鹤换了身衣服,长安也换上了她自己的裙子。
神樱树下,静谧美好。
一如那个夜晚,月白色长裙罩着织金外披,腰间系着白玉钥匙和玛瑙禁步,步履之间,叮当作响,
只是和那个晚上倾泻的月华不同,白昼的光芒穿透樱花,落下一层朦胧的粉。
女孩手持折扇,眼眸微垂,怜悯而淡漠,行动间衣袂飘飘,如蝶翩翩起舞。
微光不知何时出现,起伏环绕,有生命之力在流转。
万物生发,欣欣向荣。
风依旧未奏响音乐,却轻轻拂过草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寻常音,却如天籁。
柏鹤清晰地记得在夜晚,安安在沙滩翩翩起舞的那次,他感觉拥有一颗心不再是他的执念。
后来她的无数次起舞,她教他跳舞的时候和他自己跳舞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
在流动的生命力中起舞,令人无比安心。
正如安安所说,他不是人偶,他也是生命。
他是世界上最特殊的种族。
樱花纷飞,漫如雨下,无比美好,却有着同样无垠的哀伤。
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他也是生命,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他的温柔值得被很多人爱,
再也不会有人重视他的想法和愿望,再也不会有人固执的希望他能成为神。
好寂寞。
“再也见不到”这几个字,就像一把钝刀子,在他的心里一刀一刀的切割。
可安安想回家。
她帮他达成了愿望,他也该帮她达成愿望。
“哥哥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