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朱一家也是可怜,朱大爷六十多了,年纪轻轻死了婆娘,一手将朱标拉扯大,朱标是个猎户,与他的婆娘还是挺恩爱的。
就在不久前,朱家婆娘查出有身孕,朱标大喜,想着进山猎些野鸡野兔什么的给一家媳妇儿补一补身体,谁知这一去,险些没能回的来。
一场大雨下的突如其来,朱标一时不查,落入陷阱里,幸亏来人救的及时,保住了小命,可一双腿,从此却是废了。
亏得朱家婆娘是重情重义,还愿意跟着他们家过。
偏偏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儿,朱家的婆娘莫名失踪,等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俩孤家寡人,没个牵挂,来闹也就不稀奇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么。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自古以来,。皇子犯法与署名同罪,难道就因为婉妃是贵人,就能独善其身吗,今儿个我们老两口不为别的,就为争口气!”
朱大爷佝偻着背,早些年因为打猎,身子上也到处是伤,看起来比寻常的六旬老人还要老不少。
“我家儿媳妇乖的很嘞,老天爷心真是狠呐……”
父子二人泪珠不断,俨然是悲愤至极。
“不是说补偿了银子,怎么还闹呢?”有人不解。
“你没看见啊,银子都丢大门口了,也难怪这二人敢来闹,瞧着这是什么也不在乎了。”
“可不是么?”一大婶儿接茬,只觉得可怜:“一个活不长了,一个废人,就这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可他们在这儿闹也不是办法啊,三皇子都被幽静了,也讨不到说法。”
“瞧你说的,三皇子就是没幽静,也不见得能讨到说法。”
人群之中,有可怜,有惋惜,有些好心的出言劝俩人赶紧回家。
动静这么大,要是闹的那位贵人知道了,他们哪儿还有活路。
朱标苦笑一声:“若是能替我妻儿讨回公道,就是舍了我这条贱命又如何!”
二人就这么在皇子府门口待了半个时辰。
京兆府尹的人接到消息赶过来时,三皇子府上的漆红大门已经挂上了无数碎鸡蛋壳儿和蛋清蛋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腥臭味。
领头的侍卫要赶二人走。
谁知这父子俩非但不走,为首的老头儿还一屁股坐在了三皇子府的大门口,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老先生,你可知扰乱京中治安,乱生事端是要被抓走坐牢的。”
老者闻言冷笑:“我死都不怕,何况坐牢。”
“老先生,莫要逼我们动手!”
“你们就是打死我们父子俩,我们也不会走的。”
“你!”
侍卫脸色发青。
周遭的百姓也跟着劝,却没有半点作用。
侍卫最后没办法,只得将人五花大绑,连带着板车上挣扎着想起身阻拦的汉子推走到城门口,丢了出去。
反正三皇子大概率是翻不了身,他们也不必把人弄的死伤,徒增骂名。
至于那二百两银子,自然是如数奉还到三皇子府上。
俩名受害者家属去三皇子府门口闹腾的事很快传开了。
本以为侍卫将人打发了,也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