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这段时间我大概要赖在你家了。”
两人本来就是多年朋友,更何况温思思没少帮她照顾甜宝,许乔当然不会拒绝。
“你随便住,说什么赖不赖的?对了,上次在医院,你不是说你有男朋友了吗?怎么不告诉你爸妈呀?”
她记得,温思思说她男朋友叫季文杭,和南江市豪门季家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
温思思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势利眼。文杭只是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他们不可能看得上。在他们眼里,女婿只能是三种人,体制内、医生、老师。”
“我的工作只是清闲了点、钱少了点,都被他们数落得体无完肤,我才不想文杭也一起挨骂呢!”
“从临县回来,我打算辞职。文杭找他朋友帮忙,给我介绍去电视台当编导助理了。反正,这次不混出个人样,我是不会回去见我爸妈的。”
甜宝两只白嫩小手托着下巴,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思思阿姨加油,你一定可以的,你会成功的!”
软糯糯的声音,差点甜化了温思思的心。
她一把将甜宝搂到怀里,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还是我们甜宝最好。”
甜宝遗传了聿晋尧的洁癖,赶紧从她怀里挣扎出来往车子角落里躲,活脱脱被怪阿姨用口水洗礼的小可怜。
......
母亲留下的老房子许久没人住,不过许乔会定时请家政上门打扫通风,倒没有多少灰尘。
放下行李后,许乔打算简单收拾下,温思思也主动请缨帮忙。
没事可做的甜宝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人身后,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许乔房间的柜子。
老式衣柜晃动两下,忽然,一个造型古朴的首饰盒从衣柜顶端掉了下来。
许乔连忙放下抹布,蹲下身仔细查看甜宝,问她有没有被砸到。
甜宝乖乖地摇头。
这时,温思思捡起首饰盒,嘴里发出惊叹:“好漂亮的盒子!”
许乔也扭头看过来,忽地想起什么,起身打开锁着的书桌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珍藏的钥匙。
首饰盒打开的瞬间,金饰的光芒差点晃花了三人的眼睛。
甜宝捂住了嘴,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这块纯金掐丝嵌宝石发饰不算太大,但造型十分繁复,不仅层层叠叠的花朵和祥云交织在一起,各种宝石缠绕其中。顶端最大的那朵金花旁,还以直角对称的形式依偎着两只小巧金凤。
只可惜,这块首饰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顶端的金花损坏了大半,让其价值大打折扣。
“乔乔,这是古董了吧?你们家是祖上是什么富贵人家呀?”
许乔收起怀念情绪,将首饰盒重新合上:“这是我母亲的外公,也就是我太外公留下来的。解放前,他被一家姓于的银楼东家收留,培养了一手修补、制作首饰的好功夫。”
“后来,于东家家里遭遇洗劫,在那个动乱的战争年代,他们举家迁往了海外。几年后,太外公偶然在一个商人手里发现这块他曾经为于小姐亲手制作的发饰,于是花大半积蓄买了回来,当做念想,还想过有机会见到于小姐再亲手还给她。”
“他老人家一生未婚,后来收养了外婆,又把自己独门的手艺传给了母亲。”
她的母亲沈婉更擅长修补损坏的首饰,许乔至今仍记得小时候她为了给父亲许振海筹措创业基金,坐在小桌前没日没夜操劳的模样。
她也是受了母亲影响,才会走进珠宝设计这一行。
温思思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是我看这个盒子外面好多灰,你怎么那么心大,一直放在老房子里呀?搁我肯定害怕弄丢了。”
许乔淡声回答:“我以为它被许振海拿走了。”
母亲当时走得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家里房子又被人翻过,除了许振海,不会有人干这种事。
提到她那个忘恩负义的渣爸,温思思不再说话了。
许乔把首饰盒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里,准备带回南江市。
这也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下午,许乔带着温思思去甜宝去了一趟墓园拜祭母亲。
回来后不久,天气忽然阴沉下来,没多久,大雨倾泻而下。
许乔听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再次震动,拿起来看了眼,然后直接关机。
今天聿晋尧已经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哪怕隔着临县与南江市这么远的距离,许乔都能想象到他的气急败坏。
可既然他选择继续和慕雪筠纠缠,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