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人们都很忙,又因为总总缘故而不放心把他们交给保姆,通常谁有空孩子们就跟在谁的身边。
闻青沅的办公室两人来过无数次,从前是她蹦蹦跳跳在前面跑,他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在背后追,就怕她跌跌撞撞地会弄伤了自己。这一次来,他们还在一起,却像是进考场一般紧张。
闻青沅的助理已经在电梯口等着让他们了。
助理见到他们来,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没有在无形中给当事人增加压力:“闻教授还在实验室等结果,我先带你们去她办公室。”轻轻握了握女孩的肩膀,“别担心,你一向都是好运的,恩?”
瞿恂初点头:“我知道,谢谢赵姨。”
……
明明就那么十几分钟的等待。
落在心思沉重的当事人身上,当真是度秒如年。
孙憬乐甚至比瞿恂初还要紧张。
脸色发白,整个人的体温都降了几度,掌心湿漉漉又冷冰冰的。
真的自己遇上了性命攸关的劫难,瞿恂初能够体会到他当初的痛苦和艰难,知道他下决定时的心痛,虽然她依然坚持“相爱就应该同担人生”,但对他,总归更柔暖了几分。
她扣住他的手指、握紧:“憬,你别这样紧张。你应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相信有你陪着我,我一定能撑过任何算计和病痛。”
孙憬乐眼尾泛红,望着心爱之人的眸光潮湿。
努力收敛了情绪。
他知道,他是最不应该表现出慌张的人,而是该成为瞿恂初依靠的人!
亲了亲她的额,低哑道:“恩,我信我们的感情,我信你哪怕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爱你的父母,也是勇敢挺过去的!或许,事情也并不如我们预想的那么糟呢?”
又过了几分钟。
办公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
闻青沅拿着文件进来了。
“妈妈!”
“干妈!”
闻青沅看着两个孩子紧张的面容,温柔地抱了抱他们。
然后把化验报告放在了他们面前。
全都是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
但他们俩都精通多国语言,想看懂并不难。
所以结论就那么明晃晃的、无遮无拦的闯进眼底:毒性神经性入侵。
瞿恂初呼吸滞塞了几秒,然后缓缓吐出。
或许是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她反倒是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和不安,只是定定地看着结论。
孙憬乐却似不肯相信,捏着报告的手微微颤抖着,破碎的冷汗从额角渗出。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命运要这样捉弄人?
“干妈……”
他想问一个“可以治愈”的答案,可是开了口却发现自己哑了声儿。
闻青沅伸手,压住了被他们翻乱了的报告。
用她轻柔而稳定的嗓音道:“这是一种新型病毒,会破坏人的神经系统,但是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