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被同样笑着的皇后娘娘拉起来,皇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也没忘了把手上戴的一对白玉雕花的镯子摘了下来,给田乐心戴上,就算了收了这个干女儿。
田乐心看着笑得不行了的官家和皇后,扪心自问,她刚才是讲了个笑话吗?后来田乐心才知道,说完领旨谢恩就行了,后面的话是多余的,而且她说的那些,也不是该跟官家说的祝词,简直说了个驴唇不对马嘴,可不就跟说了个笑话一样。
官家笑够了跟田乐心说:“难怪常家那对老活宝喜欢你,不近女色的常家二公子,也要把你当宝贝一样绑在身边,你要是孤的公主,孤可是舍不得你嫁出宫,必是要驸马入赘才可。”
认了干女儿就是不一样,皇后拉着田乐心的手就没松开过,又捏又揉的,田乐心都纳闷了,这怎么跟常荣轩一个路数。
官家倒是认真的开始给田乐心布置任务,当然首先是回去高调的把亲退了,就让外人觉得他们田家一步升天,不屑与常家为伍了,至于常荣轩的亲卫,以后就更得暗中联络了。
第二件事,皇后娘娘下懿旨,允许田乐柏回京祭拜他的庶母,且已近年关,许他在家里过年后再回去,其间由其副手代职,所幸田乐柏所任的也不是什么要职,家事回京,所以也无需官家圣旨召他。
第三件事,就是让田乐松坐稳廷尉的这把交椅,可以任意调遣他信得过的人为手下,更方便他查证。
第四件事,田父的官职也不是白给的,要暗中辅佐田乐松调查涉事的宗亲。
第五件事,暗中怂恿严老将军起事,这样常荣轩才有机会,戴罪立功回京都述职。
田乐心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小卒子,就这么被推过了河,只能一往无前了。
在宫里用过午膳,田乐心就以郡主身份坐着宫中的大车被送回了家,与她同行的还有黄门令蒋大人,回府就宣了旨,田乐心立即一跃成了家中,唯一有俸禄的女眷。
田乐心有了身份,就不能再蜗居在大母院子里了。田父要命人收拾重建吟晴阁给她住,被所有人抗议叫停,后来田乐松定下把原来学堂的院子重建。田乐松还给田乐心的院子起了个名叫“含梅阁”,还跟田乐心说,这名字有两层意思。一是“含”字音同“寒”,寒梅是说田乐心性格如同寒冬怒放的梅花,看着娇嫩,却坚毅果敢。田乐松还要让人在新院子里栽种上好几株梅花,这让田乐心不知所措。二是说梅子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也很像田乐心的性子,让人觉得是含了颗梅子。这个说法田乐心还能接受。而且田乐松说已经写了字让人去做门匾了,田乐心还能怎样,这家里,现在田乐松说了算。
然后就是,田父带着原来常家送来的聘礼,大张旗鼓的去退了亲,常府被封着,十数个箱子就堆放在常府门口,直到每个箱子都被守府的兵将对着清单查验清楚,才给抬进了府。
田乐心怕常夫人伤心,特意写了密信让张大兄提前偷偷送进常府,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并且请她配合演戏。但田乐心没想到常夫人的戏演得太好,在府里一阵哭闹,大门里盘碗杯盏摔砸得惊天动地,门外守着的兵丁都不由自主的退开了几步。后来没了砸碗的动静,但府里哭天喊地乱做了一团,好多人喊着夫人气晕了,以至于惊动了宫里,派出御医去诊治。常家这位夫人又怕露了馅,让人把御医给打了出来。最后不得已,送了原来常家军的军医进去给看的,军医出来说夫人是气滞郁结,需要好好调理,又带了好多草药进府,这一出闹剧才算收了场。
这一闹,全京城都知道了田府的女儿成了郡主,田家看不上落末的常家了,田乐心的第一个任务圆满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