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饼!”
“碰!”
“八饼,胡啦!”
“清一色,一条龙……给钱给钱!”
张大胆家大门紧锁。
不过堂屋的麻将声,吵闹声,没有停过。
这场麻将,已经打了一天一夜。
张大胆输红了眼,没扳本之前,不允许其他人离开。
最后,直接把门锁了起来。
“大胆,老子初三来你家拜年,这都初四了,你输钱也不能拉着老子不让走啊!”
潘红军困得不行,嚷了起来。
他要是知道张大胆牌品这么差,说什么都不会和他打麻将。
“别扯!”张大胆一边搓麻将,一边嘟囔,“老子输了一个月工资了,没我同意,谁都不准走!”
一场麻将四个人。
除了张大胆和潘红军,另外两个也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小年轻。
都是来拜年的,都被张大胆给扣下了。
“大胆哥,我把赢的钱全退你,让我走吧,实在熬不住了。”其中一个小年轻都快崩溃了。
“放屁!”张大胆瞪了他一眼,“老子有牌品,不要你施舍,继续打!”
麻将继续。
打了没两分钟,“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张大胆喊了一声。
门外没有反应。
其中一个小年轻慌了,“不会是派出所的公安,过来抓赌的吧?”
那个年代,打麻将只能是娱乐。
讲直白点,就是不能玩钱。
只要玩钱,不仅能扯上赌博,还能扯上风气。
拉去批斗也是有可能。
“别怕。”
张大胆使了一个眼色,让其他人把钱收了起来。
随后隔着门缝,向外瞅了一眼。
“到底是谁?”
潘红军略显紧张问道。
“不认识,只能看见一个白发后脑壳。”
张大胆一脸疑惑。
“是不是便衣警察?”
另一个小年轻问道。
张大胆摇摇头,继续向外瞅去。
忽然间,他猛吸了一口气,惊讶道:“那娃子,怎么这么像妮妮。”
“妮妮?”
隔着门缝,张大胆试探性喊了一声。
一听说是妮妮,其他三个人也都快速围了过来。
“大胆叔叔,快开门!快开门!”
“我和许长安来拜年了!”
听到屋内声音,妮妮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真是妮妮……”
张大胆手忙脚乱把门打开。
下一秒,就被许长安一把按住肩膀,“躲在里面干嘛呢!敲门不给开,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疼疼疼。”张大胆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开始求饶,“老大,我真没认出来是你……”
“咋啦?”许长安加重手上力道,“老子换一个发型,你就装傻充愣了,大过年的,在家看小黄书呢!”
说罢,向屋内看了一眼。
潘红军尴尬一笑,“老……老大,新发型真帅!”
“我也觉得挺帅!”
放开张大胆,许长安甩了甩头发,一脸嘚瑟。
一夜白头,不是许长安能控制的。
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态。
心态好了,白发也没什么。
主打就是一个别具一格。
“老大,你怎么来了?”张大胆慌张问道。
“拜年!”
许长安直接走进堂屋。
堂中央的麻将桌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