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就是穷!
怕自己的穷,会连累其他人。
怕自己的穷,会被别人看不起。
穷,对他来说,就是原罪……
可他不知道,有些人不在意他穷不穷。
就像张大胆和潘红军……只要被他们认定了的哥们,穷又怎么了?
再穷也是兄弟。
两人疯狂挖着地基,另外两个保卫科的小年轻也没闲着。
他们找来一个簸箕,把地基周围的垃圾,不断往外清理。
四个人配合默契。
干起活来,比薛小刀一人要快上很多。
“你们先在这干着,我去买些水泥!”
别人干活,许长安也不闲着。
打了一个招呼,就要离开。
“等一下!”
妮妮喊了一声。
随后附在许长安耳边,小声嘀咕,“买水泥时,再带一个狗头帽回来,小米耳朵都生冻疮了。”
“喏,用我压岁钱!”
说着,塞给许长安两块钱。
妮妮平时大大咧咧,实则非常心细。
尤其对待朋友,更是没话说。
她刚一过来,就看见薛小米耳朵不对劲。
仔细一瞧,是被冻坏了。
那个年代,没有什么耳罩,最直接保护耳朵的,就是狗头帽。
戴上狗头帽,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会被完全护住,十分保暖。
唯一缺钱,戴上那玩意,就像打劫的一样,有种土匪的既视感。
“行,我会买个狗头帽回来。”
“你在这等着,别乱跑。”
接过妮妮的钱,又在她小小的脑袋上摸了摸,许长安笑着离开。
年初四,依旧很冷。
就连积雪都结成了冰渣。
妮妮躲进帐篷,挤在薛小米身边,摘下自己狗头帽,套在了对方的头上。
“妮妮,你真好!”
薛小米把自己身体,使劲向妮妮身上拱。
好像离妮妮近些,她就不冷了。
……
人多力量大。
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有保卫科的兄弟过来帮忙。
在年初十这天,薛小刀的家算是竣工了。
新家,新瓦房。
站在瓦房后方,薛小米眼眶微红。
“怎么啦?”妮妮搂着她的肩膀,呲着大门牙笑了笑,“新房子不满意吗?”
薛小米摇摇头,满脸幸福,“有新房子了,哥哥应该能娶媳妇了。”
“小米,不是我打击你,等你哥有了新嫂子,你怎么办?”
薛小米侧头,“当然是跟哥哥嫂嫂一起过过日子。”
“不对。”妮妮人小鬼大道:“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哥有了老婆,他还会对你好吗?”
这话一说,薛小米有些迷迷瞪瞪。
姑嫂自古都不和。
这种传统,在农村极为常见。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在薛小米的记忆里,整个村上,没有嫂嫂对小姑好的先例。
瞬间,她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