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寒是被疼醒的。

那种锥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双手抓紧了床单，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淌。

他眼睁睁看着龙言馨用刀子将他腿上的腐肉一点点挖掉，剔除。

大约古代的刮骨疗伤，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你，谁允许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刀下来，他只剩下出的气了。

龙言馨也不惯着他。

“你发烧了，伤口感染，如果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这一声低喝。

顾墨寒是生生忍住了，他没有跟她争论。

主要是那种疼痛袭来，他根本无法抵抗，只能咬紧了牙关，全身发抖，汗如雨下。

龙言馨倒是动作利索，将腐肉清理干净之后。

又是给他涂上消炎的药水，再包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又给他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裤子。

“吁，完成了，不错，居然没有喊疼啊！”

龙言馨自然是知道那种疼痛的，以前给其他病人做时，病人都叫得跟杀猪似的。

顾墨寒硬是一声都没有吭。

龙言馨拿起毛巾给他擦汗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她的手臂。

咬紧牙关颤声道。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女人属实大胆，竟然脱了他的裤子。

这让他的男性尊严往哪里放？

龙言馨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感觉挺好笑的。

“不用那么别扭啦，我以前在男科实习过，什么样的金针菇都见过……”

“你！！！”

顾墨寒气得浑身发抖，如果眼神能飙刀子的话。

龙言馨现在已经被他戳得千疮百孔了。

不过，本着为病人着想的原则，她笑道，

“你的，我已经见过了。其实不算金针菇，算得黄瓜啦。”

“你！！！”

顾墨寒再次气到无语，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龙言馨给赶走。

龙言馨却并不理会他的情绪，而是兀自拿了一条毛巾，沾热巾拧干之后，帮他擦了擦脸。

“你别过来！”

“我又不会吃了你！哎，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怕羞的，我一个女人都不怕。”

“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