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本想着当做没看见简迟樾,从他身边经过,但在距离他只剩下一米时,他的眼睛看了过来,嘴角勾勒着一抹似笑而非的弧度。
甚至还叫了她的名字。
阮烟身体顿住。
这下想当做没看见,都不可能。
阮烟咽了咽口水,觉着喉咙有些干涩,她礼貌地嗯了一声,又往里面走。
简迟樾任凭她进去。
等到阮烟进去后,简迟樾才又用胜利者的目光看向商临。
他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喜欢阮烟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得来我家,你还不是输了。
商临敛了敛眸,并不在意简迟樾的挑衅。
说白了,简迟樾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商临眸色微沉,漫不经心地迈开步子往自己家走了回去。
简迟樾也迅速直起身子,追上了阮烟。
这时阮烟刚经过交叉口,走到一片树下,准备回保姆房,胳膊就被人拽紧。
阮烟闷痛出声,回过头看见了脸色阴森森的简迟樾。
经验告诉她,现在的他是生气了,非常生气,但具体气什么,阮烟无从得知。
她试着挣脱简迟樾的手,可是她越挣脱,他拽的就越紧,阮烟皮肤本来就不比其他人,她特别怕疼,所以最后停下了挣扎,“简迟樾,你要干嘛?你不是答应过我,在我高中毕业前不再缠着我吗?”
“是,我是答应过。”简迟樾冷冷地看着阮烟,他也很想信守承诺,可先背弃的人是她,他呼吸沉了沉,眼眶猩红,冷漠地像冰块,“但我反悔了!”
阮烟愣住,反悔了?
什么意思?
简迟樾并不是一个爱失约的人,他答应过的事情,一般来说都是会做到,不会耍赖的。
简迟樾扯了扯唇,拽着阮烟就往主楼走。
阮烟怕受伤,也怕自己母亲看见自己被简迟樾拽着走会担心,所以连忙对他道:“你先松开我行不行?我自己会走!我跟你走!行不行!”
阮烟快急哭了,她胳膊真的好痛,现在还在生理期,如果不小心出血的话,会要她命的。
阮烟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软的没有一丁点力气。
她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简迟樾突如其来的怒火。
只能好声好气跟他说话,盼着他能稍微的怜香惜玉一点点。
简迟樾冷静了会儿,松开了她的胳膊,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后蹙着眉,继续往主楼走。
阮烟跟上他,腿脚发软,头晕目眩。
要说想逃,没人比她更想逃,可她清楚,现在在简迟樾的地盘下,她逃,只会换来他更强烈的怒火。
她得忍。
她母亲还在这里工作。
签了违约金,不能离开。
这个时代找一份工作太难了,没学历只有进厂、搬砖两条路可走,她母亲为了她的病,经常打两份工,累的筋疲力尽……工资还不如在简家一个月高。
阮烟没有选择,前方危机重重,后方洪水猛兽,往前走还有希望,后退就是死。
原来,重生也不代表什么事情都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她从来就是不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