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齐国侯和忠勇公都得到了白榆齐璟南下的消息。
“通知南边的人,小心谨慎,切勿被璟王发现马脚。”齐国侯沉声下令。
“是,侯爷,那北边的难民?”地上跪着的人疑声请示。
这次发话的是国师,这两个朝堂上交流甚少的人此时居然同坐在一间书房内品茶。
国师:“就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决不能入京,当然,必要时也可以采取些非常手段,毕竟逃荒的路上死几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对于平日心怀天下满口仁义道德普度众生的国师居然说出这样冰冷的话,无论是齐国侯还是地上跪着的人都并不意外。
很明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而原本南下的白榆和齐璟,却是在下一个镇子换了装束,扮成了父子,悄悄折返,一路遇到盘查也没露丝毫破绽,就这样绕过了京都,去了北面。
“呵呵,那几个跟着咱们的傻瓜果然追着墨松和墨竹去了南边。”白榆本身长的就嫩,五官精致的雌雄难辨,即便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也依然是人群中最夺人眼球的存在。
齐璟则是贴着假胡子,戴着花白的假发套,皮肤黑黄,满脸褶皱,身形佝偻,活脱脱就是个六十左右岁的老农。
“阿榆,不要胡闹。”
说话间端的是慈祥姿态,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白榆笑的像个偷腥的猫,借着搀扶齐璟的姿势整个人贴过去,“还这么叫我,不怕暴露身份,爹、爹?”
齐璟对他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余光瞥了下四周,如今他们已经出了城,朝着北边的舒阳府走,路上行人不多,偶尔见到一处茶摊儿,也是座位空荡荡,寂寥的很。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数不胜数,我只唤一句‘阿榆’,不会有人发现。”齐璟躬着身子,过长的衣襟遮挡身体的变化。
白榆却故意要问:“你怎么了,爹、爹?”
他就是成心将那两个字咬的很重。
齐璟深吸一口气,好想把这调皮的人拉过来打屁股。
“乖,好阿榆,就不要再逗我了。”他只能求饶。
白榆得意地‘哼’了一声,“可是你说要扮成父子的,那我不叫你爹爹,叫什么?”
俩人就这么半挑逗半正经地聊了一路,直到舒阳府。
因为临近京都,所以此地还算富足,可如今却也是狼藉一片。
街道上,一伙官兵正在用鞭子驱赶难民。
“滚!”
“妈的都找抽是不是?”
“这儿也是你们能来的地儿?想死都给老子死外头去,再敢偷溜进来,全都按逃犯处理!”
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声音巨响。
不停地有人在痛苦哀嚎。
当地的人都躲在屋子里,没人敢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你们是什么人?哪儿来的?”一名官兵拎着鞭子拦住了白榆和齐璟,上下打量,眼中渗着一股子狠劲儿。
白榆:“我们是京都来的,听说我姐姐家那边遭了灾,去寻人的。”
这是他和齐璟事先就商量好的理由。
语顿,白榆看了眼那边,“难民也是人,他们也不想背井离乡,可条件不允许,你们不上报宽待就罢了,还打人,这种时候把他们赶到城外,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他们?”
“哪儿来的多管闲事儿的兔崽子?管闲事儿都管到你爷爷头上了,找打是不是?”
鞭子挥了过来,被白榆灵巧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