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起身,俯身朝她逼近。
橘色灯光落在他挺括的脊背上,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像是逆在光晕里,充满神秘的性张力。
他凤眸落在她露在空气中的脚踝上,视线继续下移,“你脚底的伤怎么样了?”
他刚刚强闯进去的时候,她虽然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但那双受伤的脚却落在浴缸的边沿。
安歌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坦言道:“一时半会好不了,估计要再养几天才会结痂。”
说话间,男人一条手臂就穿过她的腿弯,另一只手来到她的后腰处,双臂稍稍用力,就轻易而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歌不太适应他忽如其来的亲昵,她下意识地做出反抗,但霍少衍的力道强势而又霸道,根本不容她抗拒。
安歌心跳紊乱,呼吸也是,“你……放我下来。”
“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做霍太太的?既然如此,就要适应。”
说话间,霍少衍就将她抱离了客卧来到了他的主卧。
跟霍家老宅东苑相比,男人在枫桥别墅的主卧要更清冷。
成熟且单调的装修风格,亦如他这个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很清冷。
整个主卧,除了一张大床,一盏落地灯以及相应的配套柜子,再无别的摆设,哪怕连一张用来装饰墙壁的壁画都没有。
过于清冷。
她被男人放到了床上,此时整个人心绪不宁到了极致。
她不知道,她跟面前的男人此时此刻这种关系算是什么?
他说给她霍太太的位置,他说她是替代品,他还说,他是她的保护伞甚至只要她听话懂事他还会宠她。
可是,她知道,那都是源自他一时对她的兴起。
她更像是他解闷的笼中金丝雀,早晚会有腻了的那一天。
温热的吹风机在这时吹过她的头皮,男人的声音伴随这样的风,也徐徐地传入了她的耳膜里,
“如果你没意见,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吧。”
在这场游戏里,如男人所言那般,一旦开始,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嗯了一声,“我没意见。”
她头发又黑又密,是纯天然的黑发,没有被烫染过却自带一股懒人卷,如流水般披散在身后,线条很优美。
霍少衍想起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她也有这样一头浓密的黑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底如藏了星河般灿烂。
他初见她的那年,她九岁,他快十七。
他浑身插满管子躺在无菌实验室,她穿着无菌病防护服对那正在给他注射液体救他性命的年轻女人说,“妈妈,我应该喊他衍叔,还是喊他衍哥哥呀?”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那时还很年轻的秦淮笙,她迟疑了半晌,才说,
“其实喊叔叔要更妥帖一些。”
“那不行,差了辈分呢。妈妈,他长得好,小七一眼就相中了,将来他是要做您倒插门女婿的呢。”
回忆总是让人出神。
霍少衍的出神害惨了安歌,吹风机贴着她的头皮差点把她烤焦。
她躲开吹风机的风口,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语调有些埋怨,
“霍总,我头皮都快要被你烤焦了呢。”
她的声音唤回了霍少衍的神思。
他看着她盈盈潋滟的桃花眼,心念一动,俯首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