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控制不住的对霍少衍发火,道:“你喝酒了?”
他怎么可以喝酒?
她已经跟他明确说过了,霍承欢的病不能再拖了,也约定好了给霍承欢做肝脏修补手术的时间,作为肝脏的供体这段期间是决不许饮酒的。
偏偏,霍少衍又喝酒了。
他这是要逼死自己的女儿吗?
安歌气的眼睛都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
“霍少衍,你要跟我复婚,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喝这个酒,我女儿的手术就只能被延期,而延期就意味着存在死亡的风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唔~”
她后面的话,被男人的吻堵在了喉咙深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歌彻底气炸了,整个情绪瞬间激怒到了极致。
她根本就不愿意让霍少衍碰。
但霍少衍的力气很大,几秒间她就被他扔到了大床上,甚至连衣服都被他扒的差不多了。
安歌在他俯身欺进来之前,腾出手捞起床头柜上的一支青花瓷器摆件,就朝霍少衍的头上打下去。
霍少衍一时不察,整个脑袋就被她打得出血了。
虽然出血不严重,但出血就意味着激化了矛盾。
一滴血溅落在了她挺巧的鼻尖上。
安歌整个人怔了又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霍少衍做了什么。
她有几分后怕,她下意识地向床的里侧退了退,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都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霍少衍不紧不慢的将领带扯了下来,然后又不紧不慢的用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擦拭着额头被打破皮的地方。
额头的伤口不大,他稍稍按压了片刻,血就凝固且止住了。
他做完这些以后,就脱掉身上的白色衬衫,露出大片精壮有力的胸肌,以及缠着纱布的腹部。
他腹部的伤还没有好,一番折腾下来,缠在腹部上的纱布隐约渗出一丝血色。
整个灯光里,他样子有几分阴鸷,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安歌一时间有些害怕,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变轻了。
但,男人仅仅是脱了衣服以后,就支起了身体,跟她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有些清冷,但也有几分难言的苦涩,他冷声道:
“就因为我一身的酒气,你就主观上判定我喝了酒?我究竟有没有喝酒,都快要把你吻湿了,你也没有判断出来吗?”
他根本就没有喝酒。
身上的酒是刚刚碰到江风眠跟江青衣吵架,他们不小心把一瓶白酒全都洒他身上了。
他是回来换衣服的。
但因为看到安歌,又联想起安歌不愿意生孩子的态度,他心里有气,所以想吻一吻她,惩罚一下她。
结果,她先入为主,劈头盖脸就将他给骂了一顿。
这还不算,她对他简直是心狠手辣,再次用青花瓷器将他的头给打伤了。
上一次,她也是用青花瓷器,当时打伤的是他的后脑勺。
霍少衍真心觉得有些心寒。
他觉得自己对安歌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
但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对表达了她对他浓烈的厌恶,以及痛恨。
她好像……真的很想他去死呢。
霍少衍心情烦躁透顶。
他眼底的冷意更浓烈了。
他看着脸色都苍白起来的安歌,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
“我没有喝酒。是你主观上,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安歌唇角动了动,她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难言的酸涩,“对……对不起……”
霍少衍冷笑: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给我生个孩子,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可以对你无限宽容。”
他这样说完,就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了几步。
几步后,他稍稍顿足,微侧首看着仍然缩在墙角里的安歌,再次开口,道: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顿了顿,
“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时候,能听到令我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就朝浴室里走去了。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安歌看着那扇将她和他彻底阻拦开的浴室玻璃门,一颗心瞬间就跌落到了谷底,好似再也浮不起来似的,沉重且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