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离开后,一家三口便开始收拾新宅院,这一收拾,就从上午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结束,这还是在陈若生好说歹说之下才停的手,不然真不知道老两口要忙活到什么时候,毕竟这宅子就是不算那三间商铺,也有将近二十间大大小小的房子。
错过了晚饭时间,陈若生便从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订了一桌饭菜,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一桌才要五两银子后,母亲被吓了一跳,直呼这太昌府的物价太高,银子不经花,表示要将院子里开辟出一片菜园和农田,自己种一些瓜果蔬菜和粮食。
要不是陈若生以死相逼,拒绝了母亲的建议,真不知道这园林式的宅子会被母亲折腾成什么样。
晚饭过后,已经是戌时,也就是八点左右,公孙龙府上的仆人已经过来催了两次,陈若生不好再耽搁,和父母打了一声招呼,抱着古琴出门了。
一路被仆人带到公孙月居住的小庭院中,陈若生就看到公孙龙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陈先生来了。”看到陈若生,公孙龙从石凳上站起,快速迎了过来。
“抱歉,一直在收拾宅院,来晚了。”陈若生将古琴放在石桌上,轻声向着公孙龙道歉。
“无妨,无妨,是本座有些心急了。”公孙龙勉强笑了一下,随即又满脸愁容。
陈若生一边调着琴弦,一边低声说道:“总镖头,令媛这是心病,如果不从根子上解决,恐怕很难根治的。”
公孙龙坐在石凳上,一只胳膊随意搭在桌旁,苦笑道:“本座何尝不知,但小女嘴巴严实得很,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唉……”
“慢慢来吧,女人的心思就好像掉进海里的针一样,看不懂,猜不透,摸不着。”陈若生用袖口轻轻擦拭掉了古琴边缘的灰尘,对于公孙龙赠送的这张古琴爱惜非常。
公孙龙一脸古怪地望着陈若生,这小子比自家的女儿还小,怎么看起来还挺了解女人的?
“总镖头,那我就开始了。”准备完成后,陈若生望着公孙龙说道。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女听到陈若生的话后,拿出用绸布卷好的耳塞,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她们可不想每次都被家主给扇醒,疼不疼先不说,主要是太丢人。
琴声响起,公孙龙感觉脑袋一阵昏沉,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公孙龙心头暗喜,自己已经对这首琴曲产生抵抗力了。
却不知道这是陈若生减少了真气输出,降低了威力的结果。
一曲《幽兰》结束,门口的侍女熟门熟路地走到公孙月的闺房,看了一眼后对着公孙龙点点头。
公孙龙长出一口气,感激地望着陈若生说道:“真是麻烦陈先生了。”
“总镖头客气了。”陈若生用绸布将古琴卷起,抱在了怀中,公孙龙出手阔绰,三天就给了自己一万两银子,这钱拿得实在是有些烫手,多弹奏一些时日,内疚的感觉起码会小很多。
告别公孙龙,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中。
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母亲听到门外的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拉着陈若生进了房间。
“阿生,这宅子太大了,我和你爹怪瘆得慌。”母亲拉着陈若生的手,不停地唠叨着。
“这不是有我爹在嘛,怕什么。”陈若生无奈地说道。
母亲唉声叹气半天,最后才说道:“主要吧,你院子里的竹子,一刮风呜呜地响,听着怎么都渗人。”
“所以呢?”
“我觉得还是砍掉,种成庄稼的好。”母亲一脸希冀地望着陈若生。
“想都别想。”陈若生挣脱开母亲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向着外面走去。
“哎哎哎,阿生,你干嘛去。”母亲看到陈若生没去自己的房间,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