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齐斌成秋信带着一众兵丁,进入树林中打扫战场。
一个小兵正走着,突然被绊倒在地,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摔死老子了!”
齐斌走上前,拨开乱草,看到了绊马索。
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喊道:“都长点眼睛,这有绊马索,别绊个狗吃屎。”
“是。”
众人开始清点树林中土匪的尸体,还有缴获的武器和马匹。
齐斌捋着绊马索,找到源头,将绊马索解了下来,足足有六里长,所圈起的面积,远远比这战场要大上几倍。
几日前,他来过此处,但是并不见这么长的绊马索,那就是在之后,这绊马索才被布置在此处。
毫无疑问,这绊马索是唐逸谦布置下的,但是他是如何知道黑虎寨的土匪会从此处而来?
打扫战场结束,齐斌和成秋信回到营地禀报。
“启禀大人,我们在树林中发现土匪死尸十二具,马三匹,缴获长刀十五把,飞镖等暗器若干。”
唐逸谦道:“嗯,本官知道了,吩咐下去,今日启程返回通州。”
听到他说返回通州,齐斌和成秋信面面相觑,他们是来剿匪的,这刚有点成效,不乘胜追击,怎么却要返回通州?
成秋信道:“大人,我们难得能战胜一次黑虎寨的土匪,我们何不乘胜追击,直接打上山去,直接剿灭了黑虎寨?”
唐逸谦微微摇头:“不不不,此时虽然看来是我们胜了,但是却不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昨晚土匪战败,是因为他们毫无防备,才会中了圈套。他们也会如你们这般想,昨晚我们大胜,一定会乘胜追击,攻上山去,他们就会有所准备。更何况黑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此时打上山去,只会失败,失去我们现存的优势,所以,见好就收,”
“是大人,属下明白。”
禀告完打扫战场的结果,齐斌和成秋信并没有离开。
唐逸谦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面前的二人,说:“还想说什么,问什么,但说无妨。”
齐斌上前一步问:“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树林中的绊马索,还有昨晚爆炸的黑火药,可是大人安排的?”
说起昨晚的事,唐逸谦也不避讳,道:“不错,树林中的绊马索,地上的火油和黑火药都是我亲自布下的。”
成秋信接着问:“大人怎么知道,土匪会在昨夜下山偷袭,而且会正中你所布下的陷阱?”
“我知道土匪一定会下山偷袭营地,但是我并不知道是昨晚,昨晚只是巧合而已,至于土匪为什么会中了我设下的埋伏,只是因为他们除了这一条路,无路可走。”
他每日白日不曾离开过营地,但是每天夜里他都在山林中走动,布置自己的陷阱。
这几日,每每趁着夜深人静,他就进入到山林中,查看地形,去假设土匪都会从哪里下山,能够下山的路不止一条,但是既隐蔽,又好走的只有两条路。
趁着土匪还没下山,他用乱石和荆棘堵住了另一条路,只剩一条路,他开始布置自己的陷阱。
山林中树木众多,草木茂盛,将绊马索隐藏在草丛中,若是白日里,很容易被一眼发现。
但是既然是偷袭,自然不是在白日里,入了夜,这山林中光线昏暗,没有人会发现深藏在杂草中的绊马索。
布置好绊马索,又沿着绊马索撒上了火油和黑火药。
械斗硬拼,营地那些酒囊饭袋不是土匪的对手,那就不必交手了,直接用大火把土匪阻挡在营地外
齐斌真的服气:“大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虽然白日里,唐逸谦一直在营帐中看书,不曾踏出营地一步,但是却在晚上自己一个人,仔细的布下每一步的陷阱,等着土匪自投罗网。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这是他们的胜利,但是他们这群人什么都没有干,这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运筹帷幄,未雨绸缪,又不居功自傲,这样的人又怎么不能让人敬佩?
成秋信道:“大人,我们这就吩咐下去,收拾东西返回通州。”
黑虎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