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在放屁,分明是你们城西叶家上上下下一起密谋要杀我大哥的!”叶净听叶瑜企图把罪一肩担下,怒得破口大骂。
“叶净!就跟你说这軎我二哥不知道,我二哥真的只是为了让城东叶家回宗才会让叶修过府一叙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脆在叶珏左侧的叶璿一身狼狈,却无法忍受叶净要赶尽杀绝。
“放屁!如果要回宗,哪里需要我大哥特地前往?只消说一声,列谱就是,这分明是蓄意杀人,大人……求大人替我城东叶家主持公道!”
“叶净。”
“肃静!”惊堂木怒拍着,两旁衙役重击杀威棒,震得叶璿缩起肩来,就怕那杀威棒又往身上再打一轮。
“叶珏,你还有什么话说?”金柄权沉声问着。
叶珏敛着眼不语。要他说什么呢?说再多,叶修和颜倾城也回不来。
“叶珏,本府在问话!”
叶珏吸了口气,抬眼道:“大人,身为家主,却治下不严,放任族人买凶杀人,草民亦有错。”
“二哥……”叶璿小声喃着,就怕他跟叶瑜抢着背罪。
“既是如此,本府在此宣判,叶瑜及将叶修押进仓库纵火烧死的另四人,明日午时处斩,而叶珏流放三千里,叶璿流放两千里,其余叶姓族人流放千里,永不得回京!”眼见尽天府知府欲拍惊堂木,定下罪刑时——
“且慢!”
金柄权本是要怒斥,抬眼见是汤荣,便起身问:“汤大人前来是所为何事?”虽说汤荣品阶低,还是武职,可问题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尊敬几分是必要的,况且叶瑜的案子也是他从昆阳带回的。
“大人,此案得重审。”汤荣大步走进公堂。
“可是已经罪证确凿,人犯也招了。”
“叶瑜的部分无须重审,眼前要重审的是关于叶珏和叶璿的部分。”
“汤大人的意思是——”
“汤大人,倾城失踪了,我大哥死了,如今汤大人却要袒护城西叶家人吗?汤大人是要逼我去告御状吗?!”叶净目眦尽裂地吼道。
汤荣尚未开口,便听公堂外传来一声——
“放肆!公堂上容你放声喧闹!”
闻声,叶珏顿了下,蓦地回过头,就见叶修一身青色锦袍,大步流星地踏进公堂,叶净和叶璘都傻了眼。
“汤大人,这位是——”
“大人,这事是桩误会,事实上那具焦尸并非是叶修,叶修本人在此,而常宁县主也未失踪,人正在王爷别庄里静养,这事我已禀报皇上了。”汤荣说的时候是说不出的心虚,只因叶修真的死了,可偏偏这家伙说他是叶修,爹信了,他却不知道该不该信。
“本府明白了,换言之是常宁县主无恙,所以皇上网开一面了。”
“咳……”汤荣朝那自称是叶修的男人摆了摆手。“叶修,你将那日的事说过一遍,该罚的该还清白的,就在今日了断吧。”
叶修朝他作揖,随即向前一步,道:“大人,那日小的前往城西叶家,乃是因为叶珏有意让城东叶家回宗,小的赴约是因为小的也认为终究是同一条血脉,再者叶珏与小的亲如手足,他无杀害小的道理,反倒是那几个……”
他的目光扫向跪在末几排的叶家人,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无一个敢与他对上眼,良久,他收回目光,道:“大人,此事乃是因为叶瑜煽动叶家人,想除去家主叶珏,那几人却是瞎眼地将小的错认为叶珏,所幸小的趁火势扩大前已逃出,只是身上有伤,缓了几日才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