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英想迅速回京追查锦囊线索,没想到霍从心也爬上了马车,吵着要一起回去……
贺兰英见状突然想起了昨晚两人耳鬓厮磨的暧昧片段,不由地脸色一红。
如果她要他负责……
不,大仇未报,连舅舅都觉得可怕的组织还在。
他怎么能沉溺情爱。
万一,他们再度下手,说不定还会牵连到霍从心。
没等贺兰英想出个所以然。
霍从心就注意到他手上的香囊,直言嫌弃:“这也太丑了吧!”
贺兰英脑海中的旖旎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昨晚……”
“喔,我昨晚怎么睡你那了?”
“……”
贺兰英闻言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应该遗憾。
酒醒前尘皆忘,他却独自珍藏回忆。
贺兰英摩挲着手上的香囊,避而不答那暧昧的夜晚。
“这不是我绣的。”
不是你绣的,谁绣?
谁不知道你八公主有洁癖,有强迫症,最见不得不规整的东西。
谁敢送你这么丑的东西。
早上父亲进入贺兰英的画面突然跳了出来。
不会是父亲绣的吧?
霍从心仔细打量了这黑色的香囊,上好的锦缎金线,用料极其奢华。
图案上起来像一只扑闪着翅膀的大鸡,脚下踩着一大块长形的木块上。
就算是她,也不会绣的这么惨不忍睹。
霍从心就按捺不住自己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委婉地开始套话:
“这几年京城听说开不少南风馆……”
贺兰英闻言脸色一变,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放下手中的锦囊,左臂靠上车厢中的小桌子,警告式地迷着眼睛,盯着霍从心:“你去过?”
冰冷的视线逼得霍从心心上一紧,顿时否认,又想到了前几天浴池上他对父亲的“引诱”,艰难地开口道:“可见,男人美好起来,也是男女通杀?”
霍从心不明白贺兰英明明是皇子,为何要男扮女装?
还装了十多年?
父亲征战多年,豪气云天,平时最讨厌那些叽叽歪歪的文官,实在是不像有断袖之好的男子,应该是一场误会?
又或者一时被贺兰英的美貌所惑?
不对不对……
而父亲为人刚毅,而且久居军营。
军营里大老爷们甩着蛋子谁没见过。
父亲自然不会乱想。
所以才在池边,并没有过多肢体接触。
所以才有那句不在意。
耳边突然响起贺兰英沙哑低沉又意味不明的那几句:“身体难受”、“受不住”、“帮帮我……”,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
霍从心不禁猜疑,莫非深宫隐匿多年的阴阳颠倒,不可为人知的秘密让贺兰英身心发生扭曲,导致他对父亲这种高大伟岸的男子产生了不可描述的倾慕,所以才请求父亲伺候沐浴?
霍从心猛地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抬头对上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的贺兰英。
还有那句“最后一步……”
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吓得面红耳赤的霍从心忍不住举起了衣袖,非常不雅的擦了擦嘴角,想起身远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不料才刚刚起身,马车的车轮蹦过了满是石块的泥路,把重心不稳的霍从心颠倒在贺兰英的身上,险之又险的嘴唇仅差分毫就触碰上了。
幸好,我的手撑住了车壁……
不料天公爱作怪,一个急刹车,将将起身的霍从心收回的双手来不及撑住,被迫无奈地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
“小姐,刚刚马车的车轮卡住了,你们没事吧?”霍从心的贴身侍卫尚武突然发现车厢里死寂无声,不禁上前询问。
还未靠近车门,一道火红的身影就被抛了出来,堪堪扶稳,发现是自家的小姐,一边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边脸又红得像株桃花,怪异极了。
“车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而车厢里的贺兰英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想到刚才那人对南风馆了解甚多的只言片语,又握紧了拳头,阴恻恻的下令:“所有人,走……”
霍从心被遗弃在京都郊外,嘴角抽搐地看着马车毫不留情地扬长而去!
知道你对女人不感兴趣,问题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啊!
山寒水冷,把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弱女子丢在郊外,说你不是断袖还真没人信?
既然断袖无法挽回,那要如何才能不让他断到自家头上?
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霍从心而言,家人是她唯一重视的事。
要阻止贺兰英对父亲的畸形恋慕,也许可以让他见识更多“优质”的断袖开始。
没错,爱护断袖,从我做起。
作为父亲的爱女,贺兰英的表姐以及他未来的嫂子,霍从心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培养好未来太子妃爱护子民的涵养,时刻牢记“媒婆无罪,断袖劈腿”使命,把贺兰英的袖断到其他男子身上。
没等霍从心默默为自己高尚的情操打好气,一阵马蹄声又从身后扬起。
见顶着寒风的侍卫哀怨无措地望着自己,只能清了清嗓子,假装镇定:“这青天白日,郊野漫步也是颇有一番野趣……”
突然,一壶滚烫的茶水就从车窗泼了出来,霍从心只能飞身躲避!
“敢泼你姑奶奶我,找死——”
霍从心这京都第一女霸王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她只有对着家人才会收起尖锐的利爪和獠牙。其他人如果想欺负她,那就要百倍奉还。
霍从心飞身跃起,倒挂在车厢上,腰间红玉鞭借势而出,卷着马车里的人就甩了出来!
“啊——”
“疼死我了,你这个刁妇,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身体单薄,穿金戴银的年轻男子被霍从心一鞭子甩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摔得满身是草屑和泥巴。
他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神,借着朦胧的视野,见到一个红衣女子,身材倒是不错,细腰肥臀,看起来英姿飒爽。手里绕着一条血红色的鞭子。